“小何,你去b市到底干啥啊?”火车上刘志拄着下巴问何皎皎,他想了这么久都没想出来何皎皎去干啥。
何皎皎看着刘志迫不及待想知道行程的表情:“刘哥,还记得我们村的知青裴周时吗?”
刘志不解的挠了挠头问:“当然记得啦!之前不是在罐头厂工作吗?后来不是他家里来信说他去世了吗?”
何皎皎点了点头道:“对!我俩之前处对象了!我一直不相信,所以想亲自去看看!”
刘志的惊讶的嘴巴成了o形:“我说他出事的那段时间,你怎么干啥事都心不在焉的!后来你去了县里,也是不想在村里触景伤情吧!”
何皎皎给了他一个你猜对了的表情:“嗯!这两年我一直用忙来逃避,不愿相信!我想去b市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已经成了我心里的一道坎!”
刘志点了点头,不知道怎么安慰何皎皎。
何皎皎跟刘志两人随着人流下了火车,按照之前裴周时留给她的地址找去了。
何皎皎望着面前的院子,她想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妇女拎着东西站在他们面前。
裴母看着面前的两人问道:“同志!你们找谁?”
何皎皎回过神来,轻轻的点了点头:“您好!请问这里是裴周时家吗?”
裴母霎时间脸色变得阴沉:“你们是谁?”
何皎皎解释道:“伯母,我是何皎皎,是裴周时以前下乡村里的人!”
裴母看着眼前的何皎皎,忽然想起他儿子去世之前说的喜欢的人。
“他死了!你以后别来了!”裴母冷声道,如果不是要钱的这个女人,他儿子就不会不听她的话,大晚上出去喝酒消愁,结果被车撞死!
何皎皎从兜里掏出300块钱,塞到裴母手里:“伯母!我没别的意思!这是我们村里还有其他知青的一些心意!他们让我代为转交给您!您节哀!”
裴母把钱塞到兜里冷声道:“哼!假惺惺!钱我收了!你们快走!我不想看见你们!”
“伯母!我想去祭拜一下裴同志!您方便带我们过去吗?”何皎皎轻声道。
裴母把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大吼道:“不方便!要不是你,我儿子就不会半夜出去喝酒被车撞!也不会违背我的意思放着家庭条件更好的娃娃亲不履行,非要娶你个丧门星!现在我儿子被你害死了!你死了这个心吧!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小时的墓地在哪!”
裴母说完,哐当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何皎皎在门口站着没动,不多时,她跟刘志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何皎皎转头对着刘志苦笑道:“走吧!刘哥以后拜托你每年给老两口送500块钱,谢谢了!”
刘志摆摆手道:“妹子,你别往心里去!放心!以后哥给你办这个事儿!”
何皎皎点了点头,率先往前走去。她现在心里很乱,对裴周时生也出了一点点恨意,恨他不告诉自己订了娃娃亲,恨他什么都瞒着她,恨他懦弱只会喝酒消愁!更恨他一句话也没给自己留下,就这么走了!
他走了一了百了,任她自己留在回忆里不能自拔!
何皎皎跟刘志在招待所休息了一晚上,经过这一晚的自我调节,何皎皎心情也好了很多,她不能总停留在过去,要向前看!
何皎皎跟刘志来了供销社,她打算买点东西让刘志给裴家父母送去,这京都的供销社卖的种类就是比县里的齐全。
何皎皎买了些白面,大米,麦乳精还有一些点心,又割了几斤肉。
何皎皎远远的看着刘志敲响了裴家的大门,然后刘志把东西放在地上,一溜烟的朝着何皎皎跑过来。
裴母听到有人敲门,慢慢的挪动步子走过去开门,前几年她在农场改造伤了身体,又缝唯一的儿子去世,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身体更不好了!
裴母打开门看了看四下无人,门口堆着一堆粮食还有肉,裴母怔愣了一瞬,猛然抬头朝着何皎皎他们的方向看来。
刘志跟何皎皎猛的把头缩回去,这才没被裴母发现。
裴母慢慢的蹲下身体,把何皎皎买的屋子一点一点的挪到了家里。
她跟裴父已经很久没吃过肉了,不管这是谁送来的,她都没办法说不要。
何皎皎看着裴母收了东西,拉着刘志走了。
他们今天得去买火车票南下,不能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