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炘目光淡淡的扫过他,捡起笔,继续批阅奏折。
陆不尘见他这模样,叹了一口气,缓了下冷硬的表情,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很凉,眉心又皱了起来。
但声音堪称温柔,“如今你身子刚有好转,何必折腾这些没完没了的事,陛下,望你疼惜自己。”
他言辞恳切。
谢炘瞥向他,陆不尘表情当真好生和颜悦色,眼神也是软的,里面有淡淡的疼惜,还有他看不懂的柔情。
谢炘知道他做出这副模样,就是想借此拿捏自己罢了,但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
陆不尘见他态度软下来,便拿了一旁的龙凤祥云铜手炉放到谢炘手心里。
他把大氅扔到榻上,蹲下来握着谢炘的手,暖着,柔声道:“大病初愈,切不可大意了。”
谢炘居高临下望着他,神色复杂。
“我活不长了,摄政王。”
蹲着的男人眼眶瞬间一红。
陆行则心如刀绞,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从床上惊醒。
心有余悸,那种似剥皮抽骨的剧痛还没缓过去。
陆行则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难受得要死了。
他表情怔愣,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夜色中,男人清冷的脸上滑过泪痕,一滴滴的泪珠从下颌滚落,在被子上砸出水花。
“谢时令?”他愣愣的喊出这个名字,一闭眼,泪水幡然滚落。
要说前几次他对梦境毫无记忆,那么现在陆行则却十分清楚的记起了什么。
梦里的场景虽然不能全部记得,但至于梦到了谁,梦到了何事却没有忘记。
是谢炘,天潢贵胄的谢时令,他似乎是生病了。
而自己却是那权势滔天的摄政王——陆不尘。
陆行则垂着眸,心里的阵痛慢慢褪去。
他没有震惊,亦不茫然,他只知道谁和他抢谢炘,谁就去死。
……
谢炘这段时间拼命练习,闲暇的时候还和严燃学现代舞,也是有模有样的,用来解压还很不错。
每天大汗淋漓,谢炘好像都瘦了。
严燃心生一种愧疚,就变了法的买好吃的给谢炘吃。
如今他也是“严燃兄弟”了。
很得圣心。
再有谢炘的每日三餐都是小安亲自送来的,不是食堂里的大锅饭。
专门从酒楼打包的,膳食方面都是给谢炘补身体的。
但耐不住每日消耗量大,人确实瘦了两斤,但竟然有点腹肌了。
谢炘特别自豪,对镜拍了一张自己的“六块腹肌”发给了陆行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