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尘皱眉,有些不悦。
谢炘冷哼,“你连和陆行则的事还没有告诉我呢?我实在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陆不尘和陆行则究竟是有什么的关系。
“还有霍相为何记不得我们?”
陆不尘淡淡道:“我也不知,你为何如此关心他们?”
谢炘惊讶:“我自然要关心的啊。”他们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哪怕是太后养的那只他讨厌至极的猫穿过来了,谢炘也会好歹问一句的。
陆不尘声音冷硬道:“本王不喜欢。”
谢炘表情一言难尽手肘支起身体:“……摄政王,我驾崩那年,你已是三十而立的男人,如今这般幼稚,是因为你年纪变小了吗?”
他的表情太真诚了,简直杀人诛心。
陆不尘眉头折起纹路,自己确实比谢炘大几岁,他是嫌弃自己年纪大了吗?
隔着被子在谢炘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语气凝重:“没大没小,本王正值壮年,年纪如何大了?便是老了也还能照顾你。”
谢炘嘟囔:“我明明说你变幼稚了啊。”哪里说他年纪大,好生冤枉。
然后陆不尘好似还很介意,无奈叹气,“如今我年纪比你大不了两岁。”
他靠在枕头上的,谢炘望着他笑,“记得第一次揽月小屋见你时,我心想,摄政王变年轻了,嘿嘿。”
陆不尘脸色大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心梗,威严的脸上露出迷茫之色,“便是你只记得我三十岁的模样,也该相差不大。”
不过几岁差距,不至于给谢炘太大的落差感吧?
陆不尘自诩对长相没有太大追求,但素来知晓自己有个好容貌。
否则最爱好颜色的谢炘从小到大不会也盯着他发呆,时常说:哥哥,你真好看。
如今听到谢炘这样说,竟顿时生出了色衰而爱驰的危机感。
想起了那个叫徐梵舟的毛头小子。
果然,什么年代的人对年龄的话题都尤为敏感,谢炘立马跪坐起来,哄摄政王,“你每日都冷着脸,蹙着眉,叫人害怕,我那时也定是脸色蜡黄,每日愁苦,也是不如现在这副皮囊年轻的吧。”
朝堂局势紧迫,既要防范外敌又要谨慎阴险小人,谢炘做梦都是血淋淋的,没个好觉。
而摄政王带兵打仗,风餐露宿,定然没有现在保养得好。
但却英姿勃勃,铮铮铁骨,凛然威风,令人敬畏。
想起摄政王那模样,谢炘目露惊艳之色,“果然网友们说什么年龄段就有什么年龄段的味道,摄政王什么时候都是最帅的。”
他竖起大拇指。
他认真解释的模样叫人怜惜。
陆不尘眼里含笑,拉着谢炘靠过来,“陛下才是好颜色,什么时候都是。”
谢炘躺下了,嘴角带笑,毫不谦虚:“那是自然了。”
“今日很开心?”
陆不尘被他好心情感染到了,连眸色都软和下来。
谢炘眼里的笑意清清浅浅,温温柔柔,一直没落下过。
当然了。
能再次见到摄政王,谢炘感觉自己中了五千万吧。
再看了眼摄政王俊美清隽的容貌,想了想,改了口,感觉中五个亿吧。
谢炘就这样说了,陆不尘闭上眼,挡住眸中的缱绻笑意。
谢炘以为他要睡了,推了推他,板着脸,“你别睡,快给讲讲朕驾崩之后的事。”
他和陆不尘睡一起,可不是为了叙旧情,主要是想听关于谢书阑,霍羡等人以及国家的大事的。
谢炘催促他,“你快给我讲讲嘛,咱们有一晚上的时间聊天。”
陆不尘睁开眼,冷冷瞥他,又不太开心了。
谢炘抬着下巴,现在都不怕他了。
乌黑的眼眸水亮亮的,闪烁着骄矜与高傲。
没有了人身安全问题,不必因为依附何人低人一等,何况摄政王还暗恋自己,现在在谢炘眼里他就是个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