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而生,执念而亡,一念放下,便是重生。”
一旁,一个长得极为惊为天人的年轻僧人,穿着暗黄色海青,咚咚敲着木鱼,一声一声清脆悦耳,紧扣心弦。
陆不尘猛地睁开眼,目光森寒的看向那和尚,身上浓重的杀伐之气在此地乃是重重的亵渎。
他眸色幽深,亦有压迫之感的冷声反问:“是吗?”
和尚闭着眼,如镀了一层薄光的脸上并无任何波动,只余一声叹息。
钟声尚未停息,陆不尘站起来,苍白的脸色亦掩不住眸中深重的执念。
他身着雪白长袍,长发半束,俊美无俦的脸上似有痴狂疯意。
也不管僧人是何意,便往外走,临到门槛,突然大笑一声,“大师,你懂什么?佛说: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和尚双手合十,佛珠挂于手上,静坐大殿之中,虔诚冥想。
恍若融于万物之中。
咚——一声,余韵的钟声如水波缓缓荡漾。
陆行则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的刹那,暴戾的眸光一闪而过。
“咳咳……”旁边传来细碎的咳嗽声。
陆行则缓慢的侧头,对上一张红扑扑的脸。
谢炘睡得很沉,是临近早上才彻底睡熟的。
就是时不时咳两声。
陆行则身上的寒意渐渐褪去,不同于以往对于做的梦一无所获,陆行则这次,只觉得梦里的场景白茫茫的一片。
好似烟雾散去,就能一探究竟。
可这似花非雾的感觉,最令人恼火和心悸。
他总觉得做的梦很重要,可想不起来便又自我排解,一个梦罢了,又有什么重要的?
陆行则昨晚如何睡着的也忘了,甚至进入房间后就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这极其的不正常。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应当是谢炘脱的。
他照顾了自己一晚上吗?
陆行则坐起来,下床摸了摸谢炘的脑袋,有点烫。
皱着眉从医药箱里找出退烧贴给他贴上。
轻手轻脚去洗漱,出来后在谢炘床边坐了好一会。
谢炘睡颜沉静,漂亮的眉眼仿佛都沾染上了病气,微微蹙着,那么地让人心生怜惜。
头发有些长了,但谢炘不愿剪,说想留个长发试试看。
指腹刮了刮谢炘的脸颊,目光落到他的唇上,怎么看着有些红肿?像是……
陆行则觉得自己魔怔了,最终没忍住,在青年额头上的退烧贴上落下一吻,一触即离,“快点好。”
温柔的声音像是祝福祈祷。
这一早上无人打扰谢炘,都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将近十二点,他们去种了两个小时的玉米回来,才去把人叫起来吃东西。
谢炘被叫醒,坐起来时神情还有点懵。
视线清明后,对上的就是陆行则的帅脸。
眼睛猛地一亮,试探的喊:“陆……行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