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主的家庭,谢炘似乎有点印象,反正不提也罢。
谢炘的另外两个室友一个试戏去了,一个在爱豆训练营,听说有望在爱豆选拔赛的节目中一炮而红。
汪烁十分上心,给谢炘打扫完后叮嘱了几句,夹着腋下包捡了个苹果,没洗,啃着走了。
……
夜凉如水,梦中的场景似花似雾。
肖政殿,龙椅上清隽冷漠的青年皇帝黄袍加身,他行销立骨,脸色苍白,亦是沉珂无药。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许久才停止,他膝前跪着的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十二岁的永安王谢书阑。
小小少年郎泪眼婆娑,呜咽道:“皇兄,你再等等,摄政王,摄政王马上就回来了。”
摄政王那么厉害,一定能救皇兄的。
“咳咳……”谢炘肤白胜雪,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泻于肩,他勉强一笑,因病痛黯然失色的眉眼便鲜活了几分,他还是那么好看,哪怕病入膏肓,亦遮掩不住精绝艳艳的眉眼,“阿赟,这天下四分五裂,皇兄不是个好皇帝,你年少便要担此重任,朕不放心,摄政王权势滔天,咳咳……却骁勇善战,如今国无烈将,他抵御外敌功不可没,切不可忌惮摄政王也。”
谢炘沉默了许久,轻声道:“我死后,就赐他为康瑞皇后吧,封号锦世,死后葬入皇陵。”
谢书阑震惊的看着皇兄。
谢炘不自在的哼了一声,青白的脸色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红,“他折辱朕多年,就不准朕临别前罢他一道么,世人皆道京城陆不尘风光霁月,惊艳绝绝,咳咳咳咳……哈,是了,怎知我这草包皇帝死后还要辱他一世英名。”
说着说着一道黑血从嘴角滑落。
他忙不迭用手帕兜住。
谢书阑大惊,大声叫太医,双手要去捧血。
皇兄喜洁悦颜,最怕不体面。
他青涩的脸上滑下滚滚泪水,跌坐地上。
砰一声,门被大力踢开。
谢书阑扭头,只见那满身血腥杀意的男人如杀神一般披星戴月赶来。
陆不尘三两步走进去,大手一抓,把谢书阑扔到一边,接过谢炘手里握着的手帕给他擦血,明明那样一个杀戮之气如此重的人,手上的动作却轻得不像话,他的眼睛布满红血丝,身上的战袍还未换下,血腥臭味熏人不已。
从幽州城快马加鞭十余日,干裂的嘴唇黏着血。
谢炘的头无力的勾着,陆不尘一只手捧着他的下颌,瞳孔微缩,阴寒的戾气从里面溢出。
一行太医跪在一旁战战兢兢。
陆不尘声音沉冷的说:“皇上晕过去了,还不滚过来治。”
跪首的太医在发抖,皇上药石无医,已经归天了。
“摄,摄政王……”
一太医鼓起勇气抬头,被摄政王嗜血的眼神定在原地。
大殿之上,绝望的茫然的悲伤的几种情绪交织糅杂,酸楚到几乎让人流泪……
早上六点的时候,谢炘醒了,浑浑噩噩不知今朝何夕,躺在床上发了几分钟的呆。
起身后先看了几本叫汪烁去买的书,又练了半个小时的字,这才开始活动筋骨。
头上的纱布出院的时候已经拆了,额角处有一道疤痕,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用刘海一遮勉强能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