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你他妈的的能不能用力一点推,年纪轻轻的,还不如老子!”
“我脚底有个脓包还没有彻底愈合,用不了力呢,要不就你这老不死的,也能跟我比?”
李冬发与儿子癞痢头挥洒着汗水,推着一辆大板车,刚好从转角那一头出来。
板车上还蒙着墨绿色的帆布,遮得严严实实的,但稍微有点眼力劲的村民,也能猜出板车上一根根的应该是大木头。
“啊,有车!”
癞痢头看到转角处突然冒出两辆速度有点快的车,顿时惊慌大叫。
“别怕,这里是莽龙村,外村人的车,都得让我李冬发!”
李冬发却只是略微一惊,随即淡定地稳稳站着,蔑视地看着对面来车,不屑避让。
但凡撞到老子一丝一毫,我都要讹死你们!
正好穷得病都看不起了,就有送上门来的冤大头……
“我草,怎么突然冒出两个傻逼,我们不是打着喇叭的吗?”
“快刹车,不然就……”
前车的阴沉高瘦男子,看到急转弯处冒出来的李冬发父子,顿时大惊失色,他急踩刹车,更打着方向盘,想减轻碰撞。
但就在这时,他刚吸一口气,就只觉眼前一黑,头脑瞬间迷糊……
轰!
小车一头撞上沉重的大板车,瞬间弹飞李冬发,然后歪扭几下,从路坎上飞落下去,最后重重撞落在下方枯黄的稻田上。
车子都撞得变形了!
只有后车,由于撞上前车有了缓冲,使劲踩油门,在又撞上木头散落的大板车后,才勉强停住了,卡在路坎边缘,前面两个轮胎都差不多悬空了。
后上的摄影师还有医生打扮的男子,慌慌张张地滚爬下车,无比惊恐。
出车祸了!
“皮哥不会有事吧?”
“能没事吗,车头都撞得稀巴烂了!赶紧打急救电话吧……”
几个人有打电话的,有大叫着喊人帮忙的,还有一位尽职的年轻人,坚定不移地拍摄着发生的一切。
“爸,你没事吧!”
那一边,瘌痢头李春江关键时刻扔下李冬发与板车,死老爹不死儿子。
由于瘌痢头第一时间溜了,所以侥幸地逃过一劫。
他幸灾乐祸地看了会那坠落高坎下方的小车,才过去扶起在弹飞撞在一旁土墙已经口吐鲜血的李冬发。
“老子,还、还死不了,快背我去找那许黑心,我感觉有点不太行了。我的腰包里,刚好装着昨天夜里卖木头的万把块钱……”
李冬发虚弱地吩咐。
被撞飞,加上几种疾病爆发,自诩反许第一骨干的李冬发,终于不得不厚着脸皮,让瘌痢头背他去许黑心那里抢救一下。
要是像那群开车都不会让人的傻逼一样,也打电话叫救护车,岂不是黄瓜菜都凉了!
“那许黑心收费可贵了,钱不够啊!再说了,这里面还有我的一半呢……”
瘌痢头赶紧扯下李冬发那鼓囊的腰包,一边欣喜地往自己口袋塞钱,一边又埋怨看病钱不够。
“逆子……”
李冬发气怒攻心,伤势爆发,顿时昏死过去。
事故现场上空,一缕淡淡的念识,悄然敛去。
远在何寡妇家晒谷坪的许闲,正在给一位王屋村的村民看病,这时他脸上,不由露出淡淡的讥讽与冷厉。
“真当我是慈悲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