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便莫名将自己脸埋进了被窝里。
片刻后才从被窝里传出词藻不清的话语。
“月卿,朕……可以不坐这个皇位么?”
闻言,白月卿欲去抚他发的手一僵,顿在了半路。
不知为何,他听到这话,莫名的酸楚凄凉,甚至无由心痛。
顿了秒,僵着的手毫不犹豫的温柔落在了轩辕琦的头顶,细细的揉了揉,微笑着道。
“这突间……怎么了?皇位不是坐的好好的么?别人百般觊觎,你倒好,坐着还不想要?”
白月卿缓了缓突然泛疼的心,宠溺的笑语。
此时,白月卿再过温柔,轩辕琦像是感官屏蔽了般的忽略了。
他甚是疲倦模样,听着白月卿的话,深埋了脸下去,在白月卿胸口蹭了蹭,无力低喃道。
“朕错了,月卿,朕到底是太年轻太任性了!……朕……怎么可以这般自私?任性妄为?”
“朕是一国之主啊,一国的仪态,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任性私自觉得自己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袒露在蓝天之下?哪怕是男子也可以肆无顾忌?
就算不顾自己脸面,不顾会被何对待,他也要顾全自己身边的人啊,顾全自己心喜之人的处境啊!
“……我怎么可以,不顾你,不顾月卿你的处境?”
轩辕琦低语喑哑,甚至有几丝哽咽,埋在白月卿胸前害怕的微微颤抖。
明明是自己一味的勾引他,缠着他,让这圣洁的神明被玷污,染了不堪的尘埃!
一切都是自己任性,却一切都要他背负所有。
白月卿算是明白了轩辕最在意的是什么。
——他无非愧意顾忌的不过是自己。
看来,轩辕茹玉的话无意伤到他了。
白月卿浅有触动,微呆怔后落轩辕琦头顶的手滑了其脑勺的位置,温柔的紧拥了些,唇低亲了下他发顶,禁不住轻笑了声。
“本座处境如何了?需用得着圣上这般担心?”
低笑语后,他埋下头,附在轩辕琦耳侧,温柔笑语似的。
“圣上还记得方才缠绵时,本座说过什么么?”
闻言,轩辕琦身子骤然一僵,对‘缠绵’两字特别敏感。
他倏地睁眼,眼睛瞪得圆圆的,痴怔模样。
没缓过来,白月卿却在他耳侧继续接着刚才的话。
“‘用不着你的保证,更不需要你的承诺’,本座是神,且是本座占拥了你,要护,便也是本座护你,何需要圣上这般顾忌、小心翼翼的护着?”
啊对,他本想事后问来着,被轩辕茹玉一搅和给忘了。
白月卿耐心的解释完,自然的在轩辕琦发顶又亲了亲,温柔道。
“你不是想要本座为你写婚书么?好啊,只要圣上愿意嫁,本座……亲自金书,禀天契地、愿与之共结连理!”
闻着这些,轩辕琦呆怔震惊的木讷抬起了头来,痴木的盯了白月卿。
惊艳的眸色里满是不可思议,跟……梦幻。
正探究白月卿话意何意,或几分真假时。
白月卿突话锋一转。
“但,圣上必须答应本座,既为君王,便……甚事以国家为重,所以,不管本座与之如何,圣上这江山必须坐着,亦必须为百姓之社稷勤恳。”
刚眸色一惊艳的轩辕琦骤然僵顿,脸色黑沉。
他说的倒轻巧!
或说,谁晓得他会安排给自己些什么?
总觉得是坑!
轩辕琦愣怔着想了想,突嘴角一勾,僵硬的苦笑了下。
“呵,国师之所言,朕已经没兴趣了。”
淡淡无谓的道,说着又将脸埋入了被子,蹭贴了白月卿的胸口位置。
“或说,朕对月卿的话,听不出几分真假了,所以……抱歉,朕不想跟你约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