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到自己没有卸妆。
于是拎着裙子就来到了梳妆镜前,被铜镜里的“女鬼”吓了一跳。
整张脸就跟调色盘一样,丑陋到令人尖叫。
不得不承认小桃和秋凝的职业素质,面对她这张脸居然能面不改色的交谈。
一旁早就有秋凝准备得清水,刚刚的湿帕也是她准备的,真是一个细心地丫头。
李天骄对秋凝的好感度节节攀升。
粗鲁地给自己洗了脸,发现一盆清水根本就不够,随意用帕子擦干脸上的水渍喊了一声:“来人!”
门口守候的两个丫鬟立马小跑进来,跪在她身前异口同声:
“奴婢子春,拜见世子夫人。”
“奴婢子鱼,拜见世子夫人。”
李天骄示意二人起身:“去给我提水,我要沐浴更衣。”
“是。”
不一会儿就有婆子抬进来一个浴桶,然后用一个折叠的屏风隔开。
本以为屏风上画着高山流水,走近一看,好家伙居然是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走到屏风后又是另一番光景,是鸟语花香。
居然是双面绣,还这么大面积,想来没有几年的时间是完成不了。
热水倒了一半,粗使婆子便退下,留下先前的子春和子鱼为自己拆了头上的珠钗。
这嫁衣也非常的繁琐,李天骄也乐于双手张开让她们为自己宽衣。
只不过这具身体的设定过于柔弱,没抬十秒就手酸的不行。
子鱼和子鱼还想为李天骄搓澡,被她拒绝了,只是让她们给她洗头。
满头都是头油,熏得她难受。
这些头油是为了更方便梳发髻而抹上去的。
头发很长,洗完后还要用数块吸水的棉布绞干。
幸好这些都有人侍候,李天骄舒服地泡水里眯起了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她醒来都是第二天了。
她转头看向躺旁边的童波,他当真是病入膏肓,来这里这么久的时间对方就没睁开眼睛过。
小桃和秋凝率先进来,给她梳洗打扮,然后去敬茶。
奉了茶,改了称呼,收了红包,听了一番女戒就回房了。
侯府夫人特意交待:无事不用过来请安。
于是李天骄就开始吃了睡,睡了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生活,硬是把自己喂胖了十斤,脸圆了一圈。
就在她开始享受,觉得这样生活一辈子也行的时候,一个噩耗从天而降。
就是沉睡中的童波,他——死了。
是的,死的无声无息。
秋凝每天都给他擦身子,所以第一时间发现世子去了。
侯府上下撤了红布灯笼换了白帆。
你问她难过吗?不,她一点都不难过,甚至还偷笑过。
终于不用和一个半死人睡一张床了,以后这张大床就是她自己的了。
她尽忠尽责的守丧,一直跪着,大冬天的她跪得手脚不听使唤。
想偷懒都不行,旁边一直有侯爷夫人的管事嬷嬷盯着她。
就连上吃饭,上厕所都要经过她的同意。
就这样跪了七天,还以为又要恢复以前米虫生活的她,喝着甜粥就被迷晕了。
时间像是被人特意按了快进键,等画面一转她居然和童波躺在了石棺之内。
这把她恶心地够呛,虽然是冬天,但童波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难闻的怪味。
这石棺的下方不知道是谁凿了一个小洞,她还不至于快速窒息而死。
可能觉得她真的活不了吧,侯府也没有绑她,于是她奋力用脚蹬着棺盖,企图将盖子打开。
可石棺的盖子太沉,她根本移不动。
难道就这样等死吗?
在又饿又渴空气不流通的情况下,她的精神被折磨到了极点,开始发疯地用手挠石棺,在里面留下了血痕累累。
嘴唇干裂,她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神开始空洞起来,她在等死,原来等死的过程是这般漫长。
就在她感觉生命就要离她而去时,棺盖被人移开了一条缝。
一道光打照在她的眼上,险些就要将她射瞎。
刺痛让她眼泪直流,无法完全睁开眼睛。
“就是这人吗?”棺盖被人移了一半,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