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栀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走进浴室里,把手机随手放在了洗手台上。
她给自己挤了牙膏,塞进嘴巴里,刷了几下后,电话被接通。
“南栀?你反悔了?”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低哑。
虞南栀拿着牙刷的手微微一顿,含糊不清的道,“没有,你不陪我吗?”
“嗯,陪的。”
“那你在哪里?”
虞南栀吐掉了满口的泡沫,漱口后,拿着一次性洗脸巾擦了擦嘴,然后挤了点洗面奶,在手心搓成了泡泡。
“我在城北,先去看看场地,怕有意外。”
虞南栀把泡沫涂抹上了脸,“那你还回来吗?”
“不了。”男人顿了顿,忽而低低的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害怕了?嗯?想要我陪?”
“没有,你突然对我放手,我有点不太习惯,总觉得你在背着我密谋什么,你最好没有什么事情骗我。你知道我会生气的。”
虞南栀说话间,已经有点心气上头了。
不知道是不是起床气的原因,还是因为想到他可能在骗自己偷偷行动。
反正她现在是真的有点生气。
尤其是见不到他,他还说不回来接她。
“没有,霍太太,事不过三,你不信我吗?”
虞南栀哼哼了两声,“你最好是!”
她随手挂了电话,洗好了脸又上了护肤品,难得认认真真的给自己画了全妆。
要对付林念舒呢。
她从头到尾,连头发丝都不能输!
因为是冬季的,衣服总是过于的臃肿,行动就会不太方便,虞南栀又是个特别怕冷的,她特意在身上贴了五六个暖宝宝,外披了件大衣。
好在今天的温度不算是很低,前段时间下过的雪也早就融化了,阳光照在身上,不算是冷。
霍祁年一直就坐在车里。
和之前虞南栀一样,坐在不起眼的出租车里。
因为怕林念舒会想乘车,索性连司机都不在车里。从外面过去,这辆车根本就没有人在。
不管林念舒是出于某种目的,她一定会提前查看场地,所以虞南栀约了她下午三点,她一定会在上午的时候就提前去现场做点准备。
那栋房子是因为张悦燕欠了钱后被法院强制拍卖的。
当时拍卖的价格挺低的,但是由于路段不好,再加上有传闻这房子死过人,所以当时也没有拍卖出去。
林念舒已经很久没有去城北了。
这里的一切,对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
甚至,她还能在门口地毯旁的那个废弃花盆底下找到钥匙。
这把钥匙,一直都是她的备用钥匙,就连张悦燕也不知道的。
房子已经有三四年没有住过人了,一推开门,灰尘在阳光下飞扬。
林念舒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她怕自己被认出来,所以把自己从头到尾都包裹的很好。
帽子口罩和墨镜,一样不少的。
她迟疑的走了进去。
这个房子,以及城北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不堪的过去。
林念舒从来不会来这里,因为一踏足这里,就会让她想起当年的自己过得有多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