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身郁郁之气的南渔,宁远眼中闪过一丝银白光芒,沉声开口:
“南渔,我问你,你真的猥亵了女学生?”
刚刚还不愿多说的南渔神情恍惚一下,缓缓开口。
“没有,从来没有……可是,众口铄金,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苦笑一声,神情都变得晦暗起来。
“她轻飘飘一句话,一篇没有证据的小作文,我近三十年的人生与努力都付之一炬……”
南渔抬起头来,无神的双眼看着宁远。
“舆论喧哗,众叛亲离,毫无根据的污蔑引得那些网上的嗜血虫豸肆意狂欢。”
“那些人不在意真相,只想狂欢。”
“将清白踩在脚下,将谎言抬上宝座。”
“他们站在高台上,举枪瞄准了我。”
“光明在他们那边,刺眼的光照着我,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我认识他们每一个人,他们叫做‘正义’。”
“我没办法啊,身处漩涡中,想要挣扎出来,却根本没有说话的地方……”
“众口铄金,我没办法啊……”
“看着那些攻讦言论,我都以为我做了那些猥亵学生的伤风败俗的事情。”
看着有些疯癫的南渔,宁远忍不住开口。
“你这……没请武协调查吗?”
只是这话一出口,宁远就有些后悔。
南渔如今这下场,怕是武协没干什么事儿。
果不其然,在听到宁远的问题后,南渔停止了疯癫。
“武协?”
他看了宁远一眼,有些神经质的哈哈笑了起来。
“它有个屁用!”
“一群尸位素餐之徒,酒囊饭袋之辈。”
“若是他们有用,我又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我父亲又怎会卧病在床?我那导人向善,育人成材的理想又怎会支离破碎?!”
笑了一阵,他渐渐平静。
眼里转悠了半天的眼泪就这么平静的滑了下来。
“倒是也有人信我,尽心的去调查,结果只有简单一句话……”
南渔呵呵地笑了起来,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
“……那女生的父亲,是下城区的负责人之一……”
说完,南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后面的一切,不言而喻。
宁远也沉默了。
这事儿,光是听了都觉得相当膈应。
不过想想是在壁垒里,又觉得正常无比。
毕竟在他眼里,壁垒就是个黑的,啥离谱事都可能发生。
看着已经平静下来,身上郁气消散许多的南渔,宁远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好意思啊……好点了吗?”
“……没关系, 好多了……谢谢。”
南渔用嘶哑的声音回到。
擦了擦眼泪,他抬头看着宁远,说道:
“我……是想请您帮忙为我父亲讨些药来,荒野环境复杂,他染了病,年纪又大了,扛不了多久,我能力不行,换不了那么多药,又不愿父亲安乐死。”
顿了顿,南渔看着宁远,神情郑重的说道:
“您要是愿意帮忙,我愿意……”
“说了,我不要牛马。”
宁远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这个忙我帮了,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南渔微微一怔,“什么事情?”
“等治好你爸再说吧。”
宁远起身,跟李一、赵一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跟着南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