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里回来的工人听闻大柱家的闺女被掳,皆是气得咬牙唾骂,却没半点实际行动。
铭然在院门前听了一耳朵,眉目间染上一层寒霜,唤住了大牛和二牛。
“大家说的小霸王是什么人?”
大牛已是气得面色铁青,“不瞒公子,小霸王虽跟咱们一样生活在乡镇,但他爹 在县城衙门做巡检,一般人动不得”
二牛也道,“是啊,别说在咱们乡镇没人敢动他,整个交州连知府大人都得给他几分薄面,此事报官也没用,公子可听说过【民不与官斗】,因为斗不过。”
铭然听到这,脸色更沉了几分。
他说怎的大伙都没半点实际性的行动,至少得赶紧报官,敢情众人口中的小霸王竟有如此【深厚】的背景。
“出了这档子事,大柱家两口子只能自认倒霉,换谁身上都不敢上门讨要,不然,有去无回。”
铭然背在身后的双手攥紧了折扇,沉寂的面色却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思绪。
“可知此人姓甚名啥?”
大牛,“小霸王叫曹光,别看他爹只是小小巡检,那可是有手段着呢,不然,知府大人怎得也买他爹的账。”
二牛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声道,“不过此前我倒是听说,曹光有个舅舅在京城当官。”
大牛闻言,也想了起来,“啊对对对,我也想起了,起初咱们都不信,有这般了得的舅舅,他爹怎的还是个巡检,但这些年,小霸王在咱这一带无恶不作,早就引起民怨,别说掳孩子了,强抢民女也是常有之事。”
大牛说道,凑近铭然耳边,“其实还有件事,咱家老爷子一直不让咱俩跟外人说道。”
铭然闻言挑了挑眉,回头示意身后的书薄和二一。
“你们俩现在即刻带上大柱两口子到县城报官,官府受不受理是一回事,这个官咱得报。”
在场的大伙心里认定报官顶不事,可听东家语气如此坚定,又不禁来了几分希望。
哭倒在地的大柱两口子,直接爬跪起身,“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书薄上前,“别跪着了,趁天色咱赶紧到县城,快快把事情报了上去,咱公子才好想法子替你们讨回公道。”
“好,好好,小的多谢公子。”
大柱抹了把鼻涕眼泪,搀扶着媳妇起身,急急跟着书薄二人走向院子旁的马车。
紧接着,铭然示意众人道,“时候不早了,灶房的晚饭该是都做好了。”
“是,公子。”
大伙前一秒仍在义愤填膺,这一刻听闻【干饭】,麻溜就往大灶房赶,没有什么比管饱肚皮重要。
待人都散却,铭然示意大牛两兄弟,道,“进来与我细说。”
“是,公子。”大牛咧着口大白牙,倒是二牛有些担心事后被老爷子责备。
铭然道,“别担心,无论你们说了什么,本公子不会让你们老爷子怪罪你们。”
有了铭然的表达,二牛稍稍放下心来。
于他们而言,此事也只是道听途说,拿不准真假,老爷子担心这事从他们口中传了出去,招惹了小霸王于家中不利。
当铭然从大牛兄弟俩口中听闻的小道消息,气得几乎咬碎了银牙,想他从前跟着大伯大伯母历经多少场风浪,倒也没见过如此丧尽天良的手段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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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阳镇的某个地下赌坊,偌大的赌坊壁烛通明,空气浑浊,乌烟瘴气,摇骰声、推牌声、吆喝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