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枫笑道:“小公爷何必如此客气,你唤二哥一声兄长,那二哥的妹妹便也是你的妹妹。”
妹妹吗?
齐衡笑了笑,隐晦的看向后面的明兰。
他其实不想做哥哥。
只可惜,齐衡这份懵懂的青涩,却不为当事人知晓。
明兰正和品兰热烈的讨论着下次出城射猎,压根儿没有注意到齐衡的目光。
倒是墨兰,羞涩中夹杂着得意,微微垂首。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了家塾,结伴向葳蕤轩而去,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句谈论。
“五姐姐,岳二哥可有说靖北能否得胜?”
“妹妹此言差矣,靖北强悍,怎么可能不胜?应该问能否大胜,对吧二哥?”
“靖北确实强悍,但独扛西夏、漠北、高丽三敌,兵力不占优,战场又瞬息万变,着实令人担忧,长柏兄怎么看?”
“必胜。”
“那朝廷还会让大姐夫去靖北吗?”
“对哦,国公姐夫若是被召回,叔父是不是也能回来了?”
……
相州。
黑了几度,瘦了两圈的盛纮,正巡视河堤,脚踩泥巴,襟摆也被染脏,不复往日文雅,甚至略显邋遢。
邕王府。
邕王正跟爱妃商议如何阻止邢泽被召回,复出之战大获全胜,他准备再接再厉、乘胜追击。
大相国寺。
荣飞燕跪拜于佛前,虔诚祈祷。
“佛祖菩萨保佑,保佑大宋,国泰民安,山河永固,保佑吾家,家宅安宁,父母安康,保佑……辽国公……”
安国公府。
胖嘟嘟的耶律浚,正在女使宝瑞的看护下,探索自己的家,嘴里还“niania”的呼喊着。
书房里的萧观音听到呼喊,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露出慈爱的笑容,然后继续埋头书写。
落笔间,映带安雅,风骨洒落,一手离方遁圆的行书,行云流水般跃然于纸上。
“……公贵野望,非民之过,君曾言,兴亡皆是百姓苦……”
赵府。
赵宗全和儿子赵策英正讨论着靖北的战事。
“我儿不必忧虑,靖北精兵强将无数,几无败绩,想来此战也必能取胜。”
“父亲所言甚是,只是……恕儿子直言,官家过于放纵了,靖北已呈尾大不掉之势,于国极为不利,太祖……”
“慎言!靖北如何,那是天子该思虑的事情,与我们父子何干?”
“父亲!”
“祸从口出,休要多言。”
“是……”
……
“至和三年七月,漠北契丹会盟乔巴山,共商伐宋之议。”
“八月,三十万联军兵出乔巴山,于曷刺河遭遇靖北军,双方对峙试探。”
“十月,时任靖北大都督、辽国公邢泽现身阵前,联军畏威甚重,为鼓舞士气,于战前发布‘优势在我’讲话。”
“联军大败。”
“时任武成侯狄青指挥有方,进退有度,三十万联军十不存一,损失惨重,靖北军于曷刺河大捷。”
“十月,九十九泉大捷。勇军伯、太行军大都统齐十三,行减灶惑敌之策,西夏军遭伏,溃败逃亡,伤亡无记。”
“十月,时任镇海军指挥使何南,于鸭绿江半渡而击,全歼高丽来犯之军,无一逃脱。”
“十月,时任昌远伯、镇海军大都统韩敢,兵出辽东,海陆齐进,征讨高丽不臣。”
“十月,靖北捷报频传,天子感念上天降福于大宋,改元——”
“嘉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