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心中的答案，我一刻也不停歇，直上九天。

整个神族，遭受重创，不复往日光鲜亮丽。

我抬手，降下灵雨，只为消除留在他们身上的黑气。毕竟，大都是无辜可怜之人。

“你来了？”一袭白衣胜雪，一如当初所见“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只不过，眉眼间多了些冷冽。

“是。”我冷然道。

我看着他闭上双眼，一副决绝的样子。

本来我都原谅他了，即便他将我的身份告知天昊。但是，为什么，要动余鸿。那他，就该去赎罪。

我正欲抬手，千紫宁来了。

“手下留情。”

她挡在他身前，与我对视着。

战天睁眼看她，“你快走，本就是我做的，受死也是应当的。”

千紫宁没有听他的话，反而上前一步。

“我知你失去他痛心，可是，你应当猜得到，余鸿必死！”

“那又如何？他本可以，平安度过此生。”

“不，他的命数就是如此。”

听到她的话，我内心泛起怒火，“命数？他的命数，是你定的吗？”

“不是她，她虽为轮回圣女，主宰轮回，可她做不了余鸿命数之主。”战天开口。“你若是想报仇雪恨，杀了我便是！”

怒火中，我已经取出浮华剑。

“因梦，不要。”

“再拦我，我将你一起斩杀！你当知道，若不是因为余卿，你现在就不会在我面前碍眼了。”

“我知道，可是余鸿，本就不该存于世间。”

“紫宁。”战天喊道。

只听“轰”的一声漫过我的脑海。

“我知道你很聪明，当初后卿身死，这世间怎么可能存有两个他的转世？余卿和余鸿，从来都只有一个能活。是你的选择，改变了命运既定的轨迹。若是你一直坚持选择，他们其中的任一个，那一个就能一直转世轮回。而不是如今这般，谁也不能再转世。”

“当真如此？”我淡淡看向战天。

“是，若你一直按照初心选择余卿，当初直接杀了余鸿便是。可你没杀余鸿，那余卿就该死。永夜后，余卿注定必死，可你又救了他。”

我突然想到，慕寒州让我做的那个选择，余鸿和余卿中必有一人死，我选谁活？

我只觉好笑，因为余鸿不经意间进入了我心里，我以身替死；永夜余卿重伤，竟是我那滴心头血救了他。这是我的选择，可为什么他们就必须有一人可活？何其不公？

“荒谬！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人可以肆意决定他们的生死！”

“可……”千紫宁要说些什么。

我打断：“难道，你认为余卿该死？又或者你觉得余鸿就该死？”

看着她一脸的无措，若是她来选，她也做不到的。

不想浪费口舌，我抬手一挥，废了战天的神脉。

然后转身离去前。

“为什么留我一命？”战天虚弱的声音响起。

“你的罪，已经赎了。未来的天君，还需你的教导。”

往后余生，不知你是否会明白，没有人的生命，可以肆意剥夺？即便你是神，也无权！

余鸿，不知你见我如此做，是否会认可？

你这一生，从没做错什么事，反而一直在受苦，最终连个完整的身躯都没留下。

或许，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若是没有我，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我一定会自己去弄明白。

我再次回到彼岸花海，在那里，我才能得到片刻宁静。

余鸿，我睡了很久，但是，你为什么，一刻也不来看看我。你是在怪我，怪我把什么都看得比你重吗？只要你回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天天跟在你身后。

余鸿，我很想你！

彼岸花海，太冷了，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