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梦暖阁,里面吵吵闹闹的。
“你胡说,因梦才不是什么君后呢?”
“就是,君后就是。”
“住手啊,你扯到我头发了。”
“你先放手,你还掐着我腰呢。”
我赶忙进去,“住手。”
听到我的声音,两人及时松了手。
我看着和金楠打起来的女子,白净的脸蛋,一袭青衣,头发凌乱,我不自觉的笑出声来,眼角也有泪水盈出。
“君后。”她看见我,直向我扑来,幸好我站稳了,不然就要一起倒去。
“彩儿。”我也唤出她的名字。
我们真的,许久许久没见了。
紧紧相拥,热泪盈眶,是我们表达思念的一种形式。
“彩儿,你是不是胖了?”我开玩笑道。
“君后,哪有?这千年,我想你想得,茶饭不思,都瘦了。”
“你呀你,嘴贫。”我说着,食指轻触她的额头,一脸宠溺。
“楠楠,我替彩儿向你道歉,她有些顽皮了。”我看向金楠,歉意道。
“因梦,她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金楠问我。
我也毫不避讳,“真的。我来此人世,不过是一场历劫。”
我余光瞥见,余鸿始终是静静的,情绪并无半点起伏。
“那你和余鸿…”
“楠儿。”
北时槿及时拉住了金楠,打断她说的话。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我也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浅浅一笑,“我还有点事处理,你们自便。”随后看向彩儿,“我们走,去见见琴渊他们。”
我和彩儿离开梦暖阁,我能听到北时槿责怪金楠,而余鸿始终一言不发,他那么聪明,早就猜到了吧?
走到门外,彩儿开口,“君后,他们?”
“我的朋友。”
“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不要多想。他们只是提前知道了真相,挺好的。”我揉了揉她的发顶,心中却泛起苦涩。
这世间,终究难全两份心意。
来到皇宫西处,这里大半是魔渊出来的人,时隔千年,似乎大家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一如既往的真诚善良。
“拜见圣女。”
“平身。” “琴渊,魔恪长老,诸位,辛苦了。”
“圣女客气了。”魔恪长老说道。
接下来,就是大家简单话别,然后共同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席间,大家欢声笑语一片,那般美好!
来的路上,我就听彩儿说,是余卿亲自去魔渊接他们来的。那时神仙两界的人一直在看守魔渊,余卿刚刚出现,就加强了守卫,他是拼着性命带着他们活着出来的。
我想,他定是受了很重的伤,可是我,如今也没有资格去过问了。我承认,我对他的爱,已经不够纯粹了。
晚宴后,我让彩儿去给余卿送了药膏,那是我自己炼制的,对他的伤势很有帮助。我则自己回到梦暖阁,我的住处。北时槿和金楠住在偏殿,离主殿有些距离。
回到我的屋子里,屋内黑漆漆的,并没有点灯。我也没打算点明烛火,凭着感知,向里屋走去。
我看到余鸿坐在床边,想是知道我回来了,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向我投来。
我也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千年前,我还只是彼岸花海的一株金色彼岸花。后来,我遇到了后卿,魔族前任魔君,我成了他的君后。我们本来很相爱,后来因为一个误会,生出嫌隙,以致于感情出现裂缝,连我们唯一的孩子,都未能保护好。后来,他为了我,以身躯和灵魂为祭,换我新生。我曾在忘川河畔寻他千年,然后再一次在彼岸花海见到他,随他一起共度轮回。但那于我而言,只是一场劫。”
如今说出这些,我还是很平淡,内心也似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