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爷的话,昨日刚过了鄢县,再往前走便是睢阳地界了。”
刘章闻言想了想,开口问道。
“我记得睢阳乃是典农校尉驻军所在,任峻去后,如今的典农校尉是何人担任?”
曹真闻言想了想,道。
“若无变动,现任的典农校尉应当是河间人许据。”
刘章闻言点了点头,道。
“加快些速度,今日本侯要在睢阳城内下榻。”
“喏!”
刘章点了点头,身子一歪躺在了软榻上,冲着曹真与司马懿挥了挥手……
二人见状抱拳退出了车外,至于之前言及的司马懿之妻张春华,谁都没有再提……
……
之后一路无话,紧赶慢赶的,终于是在宵禁之前进了睢阳城内,不过进城之后,刘章却是没有去驿馆下榻,反而是直接去了睢阳城的太守府,随行之人仅带了曹真一人。
而太守正是曹真所说的许据。
一番毫无营养价值的寒暄过后,刘章拒绝了许据举办一场宴会的提议,反倒是拉着他问起了军屯的事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虽然朝廷也有大司农这样掌管全国钱粮赋税乃至农耕事宜的官职,但那里的数据实在是太过宽泛了,基本上都是用整体税收的多寡来衡量每年耕地的收成。
很多细微的差异,很难从朝廷的整体数据上得到真实的反馈。
至于百姓的私田以及姜老爷子的实验田,则都是个体案例很难用以衡量全国的农耕情况,也只有这典农校尉处管理下的大量军屯,才能够最直观的反映出各地的耕种情况。
也正是从许据口中,刘章才得知,之前的深耕与轮耕,虽然整体上来讲是有益于耕地产量的,但最近两年的产量是处于一种稳中下滑的态势。
刘章想了想,也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这本质上还是土地肥力下降所造成的影响,之前几年,不过是初行深耕所带来的福利罢了,以后的日子里,粮食产量还会有一定程度的下降,直到土地的肥力与恢复能力达到一个平衡点为止。
随后,刘章又询问了关于姜老爷子那边传回来的一些农作物的生长问题之后,又郑重的叮嘱了许据一番,这才算是处理完了公事。
而当公事说完之后,少不了便要找些话题来拉近彼此的关系,许据也是个聪明人,见刘章对于农事如此上心,自然也是有意无意的讲话题引到自己的前任上司任峻的身上。
对于此人刘章也是有些唏嘘。
长水校尉、都亭侯、屯田制度的推广者,无论是哪一个名头拿出来都让人不敢小视。
可就是这样一个任劳任怨且对曹操帮助巨大之人,却是英年早逝,建安九年(公元204年)便撒手人寰了。
就因为任峻的死,曹操当初可是连着痛哭了数日之久。
且不说曹操是不是在作秀给旁人看,就单说这个时长,除了荀彧之外也就郭嘉与这位能比一比了。
“说起来,任峻还留有一子,不知其如今过得如何?”
谁知刘章不提还好,这一提起任峻之子,许据瞬间脸上便挂上了愤恨之色。
“侯爷不知,任览那孩子过得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