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幕上水波流动,同样有一幅幅活动画面显现出来:
只见整座九州大地都已被铺开展现在脚下,笼罩在一片金光照耀之中。
无论乡间亦或城郭,百姓们个个都丰衣足食,人人有田耕,户户有屋住,安居乐业之下,欢歌笑语连连。
在光幕上如众神俯瞰大地一般瞧得十分清楚,九州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大大小小的金点闪烁,那是遍布九州的一座座梵门庙宇金顶。
至于每州每县必有的文武两庙都已不见踪影,万民皆双手合十焚香祷告,种种玄黄愿力一股脑都汇入梵门庙宇内的金身佛像之中。
而后便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吟诵声,光幕也随之渐渐变淡直至消散。
方才消失的小和尚再次出现,只不过此时已变成十丈来高的胖大和尚,望之有如一座金山,仅脚上一片小指甲就有一座房子大小。
“如何?”
金身胖大和尚声如洪钟,带着连连回响向脚下的程羽问道。
程羽此时直觉的耳膜被震得隐隐生疼,同时发现自己手臂上已染有一圈金边在发着金光。
这一看令程羽心中一惊,急忙抬手提袖低头向身周仔细看去,果然自己这副元神已被一道金光笼罩。
坏了……
那金光耀眼,任凭他袖中那枚玲珑骰子再次发出璀璨红光,也尽被压制而不得见。
……
……
“启禀父皇,安亭见驾来迟,父皇赎罪。”
“我儿平身,不必多礼。”
“不知父皇急召孩儿见驾,有何要事?”
“今年增开恩科的会试文章,朕破例全都御览过一遍,其中这篇文章所书居然用的不是馆阁体,故特招你来一同看下。”
“安亭遵命……嗯?”
“你瞧着是否眼熟?”
“儿臣斗胆敢问此篇文章出自哪位举子之手?”
“乾元州新科解元,唤作庄州,字怀瑾……”
“啊……那便不奇怪了,孩儿之前在京城内便听说过此人,乃是乾元州解元,却在赴京赶考途中多舛,盘缠尽失,只得在外城集市卖些字画度日以待开考,且其字颇有新意。
孩儿一时好奇便前去暗访,但见其字果与自己所书的靖康体有七八分相像,又看其人心性沉稳,才学深厚,果有真才实学,儿臣便惜其卖字谋生实乃明珠蒙尘,欲荐其到集善侯家为幕,哪知此人竟不愿前往,孩儿只得差人暗中周济其一二。”
“哦?嗯……朕以为你与他,乃是素来相识。”
“启禀父皇!乾元州离京千里!孩儿自小便在父皇膝下长成!怎会与其素来相识?至于说他为何也会靖康体……孩儿实不得知,想必……我九州历来不缺饱学之士,偶有几个如安亭这般误打误撞相似的,也亦难说。”
“嗯……你平身吧,切勿多想,朕并无他意……
唉!这几年就连乾元州亦是匪盗流窜,他千里赴京途中失了财物却不丢气节,也算殊为难得,对了,你方才说此子才学深厚,人品端正?”
“确是。”
“样貌如何?”
“中正良和之辈。”
“哈哈哈哈,既如此说,我儿可有意招其为驸马?”
“啊?孩儿尚且年幼!断无此想!且此刻朝堂时局未稳……孩儿这微末之事不急于眼下,还请父皇赎罪。”
“嗯……也罢,朕看其文章通达,立意高远,实是个人才,此刻朝廷内忧外患,正是用人之际,若朕多加培养,他日此子定可为我朝鼎梁之臣,眼下嘛……确非良机。
尤其是金吾卫中那两个老祖及其他积年老校尉们,自打那事之后便皆不见踪影,只剩一些后生校尉勉力支撑,朕心中难安啊……
对了,朕听说当年救你的那位女剑仙,连带着另一位有法力的仙姑目下都在你府中,且你与她二人还以姐妹互称,她二人既有大修为,何不荐入金吾卫中充实一二?”
“回禀父皇,姐妹相称确有其事,但两位姐姐目下并未在儿臣府中,她二人皆为闲云野鹤之士,不受世俗凡尘羁绊,儿臣也只是隔三差五方能得遇她二人一回,也曾与两位姐姐再三议过入金吾卫之事,但她二人断然推辞,因此……”
“既如此,也罢……哦,还有一事,昨日宗人府与礼部联名上了个折子,向朕讨要你那不成器的五叔和八叔的谥号。
朕想着他俩当初乃因夺嫡互戕而双双殒命,且还带累残害了不少无辜,本不配得什么谥号,便驳了回去,又命将其二贼剔逐宗碟,再不配我大梁皇族名讳,只是不知为其改个什么名……我儿可有何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