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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沧州十八城的人在朝廷庙堂上被文臣称作是北蛮子,尚未开化,只懂得咆哮朝堂以及用武力逞能做那莽夫之事。
边关的北蛮子们正好遂了那些只懂玩笔弄墨文臣的愿,以城主自称,固只听调不听宣,丝毫不待见天子的玉玺。
因沧州十八城是重要的军事战略位置,只要能安分守己固收边关,当朝圣上对于两边的口水仗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吵。
然而沧州十八城的城主从不轻易离开北方边关,深知想要他们性命的人多如牛身上的虱子,这次的例外,让秦佑年垂头耷耳一夜没合眼。
当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元老头,剑老九两人的鼻息如雷,刚要合眼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声炸雷给惊醒。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元老头,剑老九是睡美了,深吸一口清晨的清新空气,活动一番筋骨,相互之间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完全没在意顶着乌黑熊猫眼,满脸幽怨的秦佑年。
楚蝶衣缓缓走出观潮洞,脸有疲态显然也没睡好,整理平整胸前的衣衫,轻唤了声“师傅”,便蹦跳着跑了过去,笑眯眯的抬手招呼上元老头腰间的软_肉,压低声音,笑着说道:“师傅,您老人家睡个觉也不老实。”
“好像山下来人了,为师去看看形势走向如何了。”元老头疼的直咧嘴,赶紧跳开。
“师傅!”楚蝶衣追上去,不依不挠。
剑老九看着嬉戏打闹的师徒俩,羡慕的直摸大光头。
踏着第一缕阳光而来的雪白衣,衣袂翩翩飘动,脚下轻点树枝,发丝灵动散在脑后,缓缓从空中落下,空洞的左衣袖轻轻垂下让他尽显了飘逸,身后背一剑,正如文人墨客笔下的侠义风骨,多一分显得刻意,少一分又彰显不足,恰到好处。
楚蝶衣停下,多看了两眼雪白衣便低头轻捏腰间的衣角,脸颊红扑扑的。在她的江湖梦里,一袭白衣,一柄剑,出尘而不染尘,才配的上高来高去的大侠。
见徒儿别有一番风韵的模样,元老头一拂衣袖,扯扯嘴角,吃味咕哝一声,“修为不高,整那骚骚气气的有啥用。”
剑老九点头示意,摸着光头直琢磨,“别说,这白色衣裳是挺好看。”而他五大三粗,镀上金身也不像个罗汉。
雪白衣走到秦佑年身侧,低头轻声道:“少主,沧州十八城的人马已经在山下结成杀敌方阵,三位城主亲率。锦衣卫的人目前还没见到。”
雪白衣话说的虽轻,观景崖上的几人都能听清。
秦佑年,元老头,剑老九三人相视一笑,送给锦衣卫的那份重礼,他们一时半会儿可消受不了。
雪白衣拿出两个青面獠牙面具,给秦佑年一个,当他移步把面具给楚蝶衣时,却被元老头抢先一步接过,再细心的给徒儿戴好,这一举动,楚蝶衣笑得很甜。
秦佑年前后翻转青面獠牙面具,问道:“雪叔叔,人都来了吗?”
雪白衣点点头,说道:“唐子书已经来了,一个人,一杆银龙枪。至于另一个人,恕属下眼拙。”
秦佑年戴上青面獠牙面具,紧了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招呼几人下山。
两耳山下,
一位脊背有些弯曲的老人身着华衣,右手握着一杆银龙枪,枪尖落地,枪尾当空,左手负在身后。老人个子不高,站在那里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疾动如风,侵略如火的感觉。
“唐大哥!”剑老九快步上前,抬起拳头捶了唐子书胸口一拳,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唐子书摸着胸口,也捶了剑老九一拳,突然鼻子一酸,哈哈笑道:“好小子,关在边关水牢十年,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天当被来地当床,阎王殿前要饭,就一穷鬼,黑白无常都不愿意收,哪那么容易死。”剑老九直摸光头,看着眼前的老大哥,难得露出一丝拘谨。
唐子书眼眶微红,连说了几句“回来就好”,然后上前重重一抱剑老九,当初抱他时,还是三十几年前,细胳膊细腿,在军中连刀都拿不稳。
等两人分开,唐子书瞪大眼睛笑着说了句“风大进了沙子”,便转身看着头戴青面獠牙的秦佑年,楚蝶衣,向着两个小辈慈祥一笑,点点头。
当唐子书的目光落在元老头身上时,瞬间怒喝道:“元胜秋,老子找了你二十几年。”
好巧,又遇仇人!
秦佑年拉着楚蝶衣的衣袖,后退两步,免得血溅到脸上。
元老头不以为然,一甩双袖,负手在后,抖着脚尖,仰头斜眼,一副天高皇帝远,老子最大的模样,淡淡说道:“老匹夫,当初老道我可没骗你,你不要张嘴就来,血口喷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老脸,值不了几文钱,老道我都懒得骗。”
这老家伙的一张碎嘴还是那般惹人生厌,唐子书气的七窍生烟,银龙枪插在地上,撸起袖子,要不是剑老九突然从身后抱住他,非得赤手空拳上去干那老家伙一顿不可。
反正仇人多,元老头惹事也不怕事大,摆摆手道:“剑老九,把老匹夫放开,老道我要看看他是多大一条鱼,能翻出几朵的浪花来。”
剑老九面露苦笑,使出吃奶的劲把唐子书抱开,说道:“元老爷子,您就别说了,沧州十八城的人可都在看着,你们不嫌丢人,我脸上挂不住啊。”
“也对。”元老头点点头,上前几步,挥了挥手,高声道:“对面三个老王八蛋,赶紧滚回边关去,若是不听,等老道我取回断剑,杀的你们沧州十八城一个不剩,信不?”
端坐马上的三位城主,脸色漠然,摇摇头,“不信。”
元老头笑容突然僵硬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