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见她这死不悔改的样子,心里越发来气。
“你还好意思委屈,家里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父亲在朝堂上,被人骂得狗血淋头。
你姑母在宫里,也因为你受了太后和陛下责难,禁足一月,连累你大表哥被赶出皇宫。
闯出这么大的祸事,你还觉得自己委屈?”
她没说的是,今日太皇太后身边的云嬷嬷亲自到府中,替太皇太后将她骂得狗血淋头。
她都快六十的人了,儿孙都大了。
年轻时随夫从军,被人称作巾帼英雄。
后来从疆场上退下来,居于后宅相夫教子,家中夫妻和睦儿女出息,谁个提起她,不说一声好福气。
便是睢阳侯府的堂姐,虽有个女儿在宫里为后,过得却不如她自在,只因她连着生了三个儿子。
堂姐那里一个接一个的全是女儿,要不是秦都出事,估计睢阳侯就得将表妹抬作平妻。
她这么多年顺风顺水的日子,就因为这个女儿,害她一把年纪,还被人责骂,要说这心里没点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徐娇蓉气得扔枕头;“阿娘这是怪我咯?明明是那小贱人惹出来的事,阿娘不替我出气,还来怪我!
呜呜~,阿娘,你不疼我了!”
魏氏见女儿疼的烦躁不安,也不忍心再责怪她,心中又恨上那害她女儿被训斥的女子。
一个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女子,能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大姐也是的,居然纵容飞羽跟这样女子来往,也不怪她家娇娇气的很,换她看见她也气。
丫鬟过来禀报:“夫人,睢阳候夫人来了!”
这可真心里正想着,这人就来了。
原本在床上翻腾,疼的难受没姿态的徐娇蓉,立刻盖好被子,示意妙春给她收拾头发。
睢阳侯夫人比魏氏大了几岁,看着却是要比魏氏老许多,对徐娇蓉这个外甥女,向来还是很疼宠的。
徐娇蓉难受,大夫们看不出什么病,睢阳候夫人先前就想过来看看,只是府里忙着儿子出征之事,一直没能走开。
“娇娇这腿还是不见好?”睢阳候夫人挨着徐娇蓉坐下,慈爱的给她掖了掖被子。
徐娇蓉顿觉委屈无比:“姨母,都是那贱那女人害我的,她一个乡下泥腿子出身,居然敢肖想表哥。
姨母,您是不晓得,表哥看她那眼神,真真是”
睢阳侯夫人脸色微变,手也随之收了回来。
“娇娇长大了,有些话要注意,不要随意坏人家姑娘名声,你表哥跟她是不可能的!”
徐娇蓉脸色一变,姨母说这话啥意思?
她是在维护那贱人吗?
魏氏也觉得听着不大舒服,那沈氏跟秦都关系再好,那也是个外人,跟他们家娇娇能一样吗?
“大姐,飞羽也不小了,这京里不晓得多少姑娘盯着他,便是为了飞羽的名声,也得少让那姑娘与他来往,免得传出去太难听!”
睢阳侯府人淡淡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希望他平平安安。
至于他想娶谁,娶什么样的姑娘,都没关系!”
魏氏本来还想借此机会提一嘴女儿跟秦都的事,见大姐这态度,心知提也没结果,索性也不吭声了。
睢阳侯夫人坐了一会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