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颜心中不禁惊叹,前面这位男子似是闲来垂钓碧溪上的散仙,怎会堕入凡间?
他本以为,云攸的师父是位白发苍苍的老翁,没想到……这明明是位比自己年长不过几岁的年轻人啊!
“岳父大人,小婿乃东郯国王爷安烁,今日冒昧前来提亲,还望您成全这一桩美事!”
周卿颜恭敬地拱手行礼,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派头,实在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敢当,老夫只是云儿的师父!”孚图神医停下手中的活儿说,“不过嫁妆老夫会筹备好,你们离开时一并带走。”
周卿颜还想再寒暄几句,毕竟是云攸唯一的长辈,此去皇城不知何年才会再见,但他还是忍不住冒昧地问:“岳父精通医术,行医即可养活云儿,为何要让她去废城埋尸,您就不会心疼……”
这在周卿颜看来,就是养尊处优的爹,把孩子当奴才养。
孚图震怒,用力将碾磨的石杵扔向周卿颜,他迅捷地闪开,石杵砸到石壁上,砸出一个深洞,碎石飞溅而出,吓得云攸仓皇抱住了头。
周卿颜将云攸护在臂弯中,像提着一只兔子,把她带出了水月洞。
陵源峰上,树木密匝丛生,深不见底。
峡谷里忽而雾罩如汪洋,忽而缕缕白云自谷底冉冉升起。
周卿颜怀抱云攸,从峡谷飞上峰顶。历经万树新绿的初春,绿浪叠涌的仲夏,百果飘香的深秋,冰雪漫天的寒冬。
恍惚间,云攸度过冷暖交替的四季,仿若自己的人生日落西山,五蕴皆满。
她从不知,废城有如此美妙的风景,更没想到,能与心中挚爱,共赏人间极境。
峰顶树林被冰雪包裹着,冰雪妆点的玉树琼枝上垂吊着千条万条的冰挂,在阳光的映衬下绚丽耀眼。
周卿颜急于飞上峰顶,耗尽全身内力,他瘫软倒地,用尽全力支撑着云攸的身体。云攸倚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微弱的气息。
她不知要做些什么,才能令他好受些,慌乱中扯开了他的腰带,层层衣衫随之散开。
云攸手忙脚乱地低头拢起他散开的衣衫,无意中又摸到他冰冷的胸膛,在冰天雪地里,犹如一团烈火,勾得男人血气翻腾,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
云攸正要用披风裹住男人,却被他抓住双手,她挣扎两下,却又不忍心让对方耗了气力,便妥协地松手放下披风。
周卿颜用披风裹住云攸,一把抱起她,向不远处的石洞里走去。
云攸身子微微颤抖,脸上一片靥红,流辉闪烁,那身让她全身不自在的雪白华服一件一件的从她身上脱离。
香肩浑圆玉润,纤纤细腰盈盈如织。
两人沉默相对,只余彼此浓重的呼吸声。
“砰!”一声冰柱垂落的刺耳动响,让云攸突然清醒了几分。
她胡乱拢起衣衫,系上腰带,双手抱于胸前,凌乱的发丝在额间肆意摇晃,显得有些狼狈。
周卿颜满脸歉意地低下头,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小心翼翼地问道:“本王,失礼了,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云攸红着脸说,“此地甚冷,宽衣解带恐怕会受寒。”
两人相视而笑,方才的局促气氛瞬间消失了。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周卿颜在云攸耳畔私语,一股暖流宛如温泉涤荡全身的每个毛孔,痒痒的,烫烫的,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