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师……您没事吧?”
郑东建连忙来扶。心里,却是真的慌了。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有这样的本事,把设计院的图纸也改了。“不对,不对,我还有电子版。小陈,把u盘拿给我!”
梁文林像是落水的人遇到救命稻草样,朝旁边的眼镜男伸手叫道。听到他的话,小陈显得神情慌乱,往后躲了躲,才伸手在袋子里摸了下:“院……院长,u盘不见了。我……我刚刚明明放在包里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小陈蹲下身子,将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寻找。“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梁文林喃喃地说道,这一刻他像是瞬间老了几十岁一样,眼里的神彩完全消失。郑东建心痛,也心虚,上前扶着梁文龙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对楚玄几人道:“你们到外面会客室等会,我想和老师聊聊。”
这是人家的地方,楚玄能说什么,只能和白青月几人走出办公室。设计院的两人,也跟着出来。楚玄看了眼魂不守舍的小陈一眼:“陈浩是吧!我看得出来,梁老对你应该不错的。”
“是……是不错!”
陈浩说了句,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闷响从楼下传出来,紧接着,郑东建从办公室冲出来,拼命地往楼下跑去。楚玄心中一咯噔,升起大不好的念头。“青月,你和蔡莹留在这,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楚玄说话时,陈浩两人已经跟着不要命地往楼下跑了。等楚玄下楼,楼前的空地上已然围起不少的人。楚玄挤进人群中,看到郑东建、陈浩三人拜在地上,梁文林则是向天躺着,双眼圆睁,身下的血不要钱似的往外流。已然停止呼吸。梁文林死了!从十一层跳下来,死不瞑目。楚玄盯着郑东建和陈浩两人,目光森冷。有冤者,死不瞑目。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天下,总得要有公道的。白青月和蔡莹也下来,不过两人并没有挤进人群,而是远远地看着这边。虽是如此,但也能猜得出来发生什么事,白青月双目泪落:自己只是想解决问题,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悲剧。呜呜……呜呜……三辆警车鸣着警笛驶进国规司,为首的中年男子夹着一个公文包快步走进来,离着人群还有十来米的距离便高声开口:“国规司的各位兄弟,大家都让让,不要破坏现场了!来人,拉警戒线,保护现场!”
随着他的命令,一众署警冲上前来,有的将众人往外驱赶,有的人则是拉警戒线,不让众人再靠近。中年男子来到近前,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梁文林,他脸色微变,眸子深处生出一丝慌乱。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郑司主,这是怎么回事?梁院长他怎么……”郑东建爬起来,看这中年男子的目光明显透着一抹冷意:“钟署长,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老师拿着滨江花苑的图纸来我办公室,被我看出图纸上的问题,他……他就……”郑东建双眼含泪:“是我对不起老师,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的!”
中年署警是北州警署的署长钟镇林,听到这番话,他的眼神瞬时变得锋芒毕露,伸手在郑东建的肩膀上拍了拍:“世事无常,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能怎样呢?郑司主,你也就不用太自责。对了,梁老从哪里跳下来的,我能去现场看看吗?”
“走吧,上我办公室。”
钟镇林招招手,带着几名署警一起上楼。其他的署警则是在清查现场,将梁文林的尸首装进尸袋,运往殡仪馆。几分钟后,钟镇林一行人下楼。站在楼下空地的台阶上,钟镇林高声道:“刚才本署长仔细地查看现场,也查看郑司主办公的监控,可以明确认定梁院长的死与他人无关。这是意外,不是谋杀,所以也无需立案。我们警署会尽快通知梁院长的家人,替他办理后事。当然,如果国规司的兄弟们有什么别的线索,也可以随时到警署反映的!收队。”
一声令下,一众署警就此随他离开。国规司的人也各回各的办公室,很快的,就只有楚玄四人在站这空地上。直到这时,郑东建才从楼上下来,来到四人的身边,以阴冷的声音道:“白董,你现在已经满意了吧?老师的死,你们都算是间接的凶手。我郑东建在此承诺:滨江花苑要想过审,你们必须得重新提交设计蓝图,重新审批!”
说完,郑东建转身上楼,没有再看四人一眼。看他的样子,分明是就算重新提交蓝图,他也会鸡蛋里挑骨头,为难白氏集团的。白青月长叹了声,有种深深的挫败感:“楚玄,我是不是太心急了点?如果我今天不通知梁院长,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事情出现问题,肯定是要解决的。至于事情会怎么发展,谁也无法预料。行啦,你也别自责,咱们回去再说!”
楚玄叹了声,目光落在郑东建的背影上。梁文林以死来证明他的清白!对于这样性情刚烈的老头,是让人敬重的。由此也基本可以认定,梁文林这边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梁文林出的蓝图没有错,那这个‘错’又是从哪里开始的呢?现在看来,答案似乎很明显。这个国规司的司主郑东建有问题,板上钉钉的事。他有问题,那警署的那个钟镇林呢?这人今天的做法也由不得不让人怀疑的。一起坠楼案,根本就用不着他这个署长亲自出面的。能来个刑侦科的科长,那已经是足够重视的。可他还是带队来了,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现场。他真的只是因为案子而来?还是说另有原因呢?如果有,那又是什么?他在现场接触最多的人是郑东建,是不是说可以大胆地怀疑,他是为镇住郑东建而来的呢?郑东建对他的态度,似乎可以证明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