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个屁。
祁愿心里小声哔哔,从他怀里挣出来,打了个哈欠爬进被窝里。
很快就睡着了,今晚太刺激了,他本就累,又在浴室里来了几次,祁愿是真的受不住了,困得要死。
柏席赫见他睡着了。
脸色瞬间沉下来,走到阳台给楚寂打了个电话。
柏知博那个蠢货。
不过还真是好命,做什么都有父母兜底。
这样一想,柏席赫一时还不知道该不该羡慕一番。
打完电话回来,柏席赫坐在床边,盯着祁愿的睡颜看了半晌。
祁愿很笨,所以关心人也不会遮掩。
他是担心我的。
柏席赫得到这个结论。
哪怕最终担心的其实是他自己。
可是祁愿不假思索说出担心他的时候,柏席赫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温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了家的概念。
小时候,他父亲出轨成性,被他母亲捉奸在床,至此毫不遮掩,什么omega都往家里带,男的女的恶心至极。
而他的母亲死守着最后那点尊严,维持着柏家夫人的体面,却也成了个心里哀怨外表冷情的一个女人,更是因此忽略了柏席赫的成长。
柏席赫十来岁的时候就会看到他的父亲带着各种omega回家,然后不管在什么场地下随意发情。
有时候被柏席赫撞见了,他的小情人还要叫他。
真恶心。
柏席赫想起来还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他生来便是alpha,后来从来没有过易感期。
他觉得易感期是个棘手且肮脏的时期。
那个时期的alpha像个畜生一样,没有意识没有自我,只想标记只想侵犯,并且会把这种行为当做炫耀的资本。
十五六岁开始,二次性别体征明显的时期,他的易感期却像是被冰封了一般,从未出现过。
柏席赫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暗暗庆幸。
可是医生告诉他,若是易感期一直不正常,他的腺体会提前进入衰竭的情况。
所以柏席赫还是听从医生的意见进行医治,毕竟在某些时刻下信息素是个好帮手。
可是多年来效果不佳。
如今易感期虽还是不正常,但已有好转的现象。
柏席赫一直觉得自己可能是压抑久了,又或者在这方面小时候的阴影太深,以至于时不时下手没有轻重,戾气很重。
其实有时候很想把祁愿锁起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不喜欢祁愿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不喜欢祁愿有太多亲密的朋友,不喜欢祁愿脱离他的掌控。
祁愿像是他收藏的宝石,只能他看,只能他来欣赏。
现在,柏席赫觉得祁愿不是他的宝石,宝石不会喜欢人,他想要祁愿喜欢他。
像以前一样,他去上班会抱着他喊老公,下班会很大声的喊“你回来了”,然后跑过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是由他掌控着他们的关系,所以柏席赫心安理得接受这些,可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慢慢倾斜……
柏席赫冷白的手指划过祁愿的脸颊。
祁愿的脸就动了动。
柏席赫轻笑一声。
他躺下后没多久,祁愿就自动爬过来,然后拉住他的衣襟,乖乖的窝在自己怀里。
柏席赫已经习惯了祁愿这样。
有次祁愿还没彻底睡熟,迷迷糊糊爬进他怀里的时候,被柏席赫没忍住的笑声给惊醒了,于是少年有点不大开心的说自己只是怕冷。
柏席赫就“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