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起慕容迟,对于那个b市不管谁见了都低眉礼让三分,商界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用“心疼”二字形容。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空落落的。简溪咆哮着地管家丢出去,十分狼狈。她推我的时候,原本我是可以抓住楼梯的扶手不让自己从楼上摔下来,只是我没有那样做。慕容迟不喜欢不懂得分寸的女人,显得简溪正是这种女人。保姆给老宅打电话却是出我意料之外。晚上,我给爷爷打了电话,让他安心,说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轻描淡写地提了两句简溪。对于简家那对夫妇,我从来就没有抱着他们会就此放手的心态。昨晚我收到了母亲在医院里的照片,蜡黄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头发被人揪着,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他们很聪明,除了那双手,照片里没有露出任何迹象。我看着照片,眼神迷离,没有焦点的目光投射照片上,微微攥着拳。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宿,努力思索着该怎么开口问慕容迟要钱。对,就是要钱!多么直白的目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讨厌,没有办法,时间让我们都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并且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王姨听说我摔倒,摔到了脑子,爷爷心疼,便让王姨回来,足足顿了三天的汤,补得我见了鱼汤,鸡汤,排骨汤……就范怵!今天一大早,在王姨的眼皮底下喝完排骨汤,我憋了半天:“王姨,慕容迟都喜欢吃什么菜?”
王姨先是一愣,随即眉眼笑开了花:“少爷啊最喜欢吃红烧肉,最喜欢夫人做的,只是……”王姨眸子突然黯然失色,捻了捻唇,“少爷不喜吃辣,口味清淡点最好。”
我微微低头,弯了弯唇,看着王姨欲言又止的样子,思绪沉了沉。脑海中突然闪过慕容迟那张俊美的脸,如墨的黑眉晕开一抹化不开的冰冷,自从我认识他以来,便从未见他真正笑过。而他的过去,于我像一个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探索的迷,连我自己都未曾发觉。王姨教我做菜,有模有样的。虽然基本饭菜我大都会做,虽不及慕容家的大厨,倒也让白兮兮兄妹两个赞不绝口。只是在王姨面前还是刻意收敛了一些,不至于让王姨面上过不去。人总要开始学会迈出第一步,哪怕你一开始就知道结局不这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