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峥见她一语成谶,莫名感到心慌,却仍然死鸭子嘴硬地反驳道:
“夏槿初,你少血口喷人!千惠的死在场的众人明明都看见了,她是死于这场意外火灾,并不是我害死她的!”
“依你之言,难不成这场火势是我放的?是我蓄谋已久的想杀害千惠吗?真是荒唐可笑。”
夏槿初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承认的,于是当着主君的面,打算揭露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阴暗一面。
“那这个烫伤疤你作何解释?”
“如果你说这是你救火时,不幸被烫伤的,那这种解释也未免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宋云峥见她说了自己的词,一时间语塞,竟结巴了。
“没、没错,就、就是这样。”
夏槿初朝海棠递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地立刻将门框和那把锁呈上前来。
“千惠之所以活活烧死在房中,就是因为你从门外反锁上,甚至还把窗户也封死了,纵使她插翅也难飞。”
“你别妄想着将这一切都栽赃嫁祸于冬月身上,因为她被烧焦的尸体距离千惠的尸体相隔不远,也就证明主仆俩是一起被困死在房中的。”
“宋云峥,你手腕上的烫伤疤和这把锁进行对比,应该是相吻合的。足以见得,这房门就是你锁上的,然后不小心被火舌灼伤了。”
说着,便拿起那把锁,在他的烫伤疤痕上进行了对比,果不其然,大小几乎贴边吻合上了。
宋煜卿震惊地都说不出话来,平日里看起来为人正直英勇的儿子,又是堂堂的骠骑将军,怎会对自己的女人下此毒手。
“云峥,她说的可都是真的?千惠是被你活活烧死的?”
【我不相信我儿子,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一切定是夏槿初在信口胡诌。】
宋云峥眼见事情败露,想不到什么都瞒不过她那双慧眼,依旧不肯承认。
“这全都是巧合,千惠毕竟是我爱过的女人,我有什么理由想要烧死她?”
【好好好,既然你想这样往死里逼我,那我就奉陪到底,看你能奈我何?】
夏槿初不禁冷哼一声。
“因为你想栽赃嫁祸于我的身上,以前是李梓绮,现在是千惠,只有把我置于死地后,你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可惜你千算万算,还是失算了。”
宋云峥见她平日里看起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想不到心里却像是一块明镜般透亮。
“真好笑,以你们燕王府的势力,我哪敢对付你。”
【都说人不能活得过于清醒,可为何夏槿初偏偏不愿糊涂一次!】
夏槿初见他的内心防线开始摇摇欲坠,于是淡定自若地取出一块润玉,展示于众。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块润玉是你贴身之物,怎会自己长脚跑到了花菖苑去?”
宋云峥虎躯一震,下意识地摸向腰间,这才惊觉润玉确实不见了。
“夏槿初,你拐弯抹角的,到底想说什么”
夏槿初见他开始狗急跳墙了,于是冷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宋云峥,你虽说是堂堂的骠骑将军,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身上背负了几条人命,迟早会有国法来制裁你。”
说完,便缓缓地松开手,那块润玉滑落下坠,在宋云峥惊慌地神色下,潇洒地转身离开。
只听“呯”地脆裂声,那块润玉被摔成了两半,正如同宋云峥的心一并粉碎成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