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沐清晨这个学生,当的称职,越来越用功学习,已隐隐超过先生之势。
她自问思想和身体,双重放得开之人。
她当情人的那几年,形式多于欢愉,气氛多于真实。现在回想,她跟守着清规戒律、清心寡欲没什么两样。
她以为是情爱,若少了身体相融,再浓郁、再体面的情爱,终归是编织一个华丽的网,蒙住身子,蒙住头。看不见外面的人和世界,听不见外面的声音,自娱自乐,又自我消遣罢了。
情动之时,她坦白心迹。
“沐清晨,我好喜欢”
马车行过之处,有百姓好奇的问一句:“这辆马车上该不会坐了五六个人吧,得多拥挤啊,你看,马车晃动的厉害。得亏是皇家的马车,质量上乘,不然非散架不可。”
马车里的两人偶尔听见一两句百姓的议论,笑作一团,动作越发放肆,似乎为对得住百姓的议论。
倒是可怜了阿一,一张黝黑的脸通红不说,额头冒汗,喉咙发紧,难受得不行。
他的耳朵,又受伤了。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竟浮现大美的脸。明明是主子在马车里做羞羞的事情,他为何会想到大美?那个长得比他还高,眉毛比他还英武的“男人婆”。
男人婆吗?
旁人都说大美是男人婆,大小姐说得对,不不不,该是七王妃了。
七王妃说得对,大美人美心善,是旁人眼瞎心盲,欣赏水平低下。
如此说来,他和七王妃的欣赏水平一样高了。
不过,旁人也有说得对的时候。比如,小美明明食量惊人,那么能吃的一个小姑娘,长得却像个豆芽菜。
他认真观察过小美,就是长得五分像豆芽菜,叫她豆芽菜,倒是实至名归,没冤枉了她。
不过,有本质不同的是,他说小美长得像豆芽菜,没有一丝一毫恶意。而旁人口中的豆芽菜,恶意满满,尽是轻视嘲讽。
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阿一清了清嗓子,努力吞咽唾液,又抓紧手里的赶马绳,强行将大美甩出他的脑海。他正在为主子赶马车,不可分神。
马车里正沉浸在欢愉里的两人,浑然不知阿一的胡思乱想,也不知他们时不时上演的浓情蜜意,刺激到了阿一的情感神经。
阿一的心,动了。
自大婚之后,麻桑意和三小姐麻芙蓉再未相见。
三日后的回门,一向重视规矩的太子殿下陪着三小姐麻芙蓉风光回到丞相府。
麻桑意不愿回娘家,再说,她连院子都出不去。麻丞相倒是派管家登门,却连王府的大门都没进去,守门护卫只说:“主子吩咐,他正休婚假,闲杂人等或阿猫阿狗,一概不见。就是天塌下来了,请入宫寻皇上。”
也只有七殿下沐清晨仗着皇上的偏爱,一次又一次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狂言。
“王妃,大夫人又来了。”
麻丞相派来的管事,麻桑意可以不见,但母亲登门,她若再紧闭大门,就是她的错了。
“呵!又来了!”
“母亲这是闲不下来啊!不知这回,父亲又吹了什么样的枕边风?”
“呵!还真是生生不息的枕边风啊!”
“野火烧不尽,枕边风吹又生。”
也是,从来都是听说女子的枕边风,却不曾想,这男人若擅长吹枕边风,效果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