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的白亦经营着一家小众服装定制公司，因为生产都是外包，只请了一个员工。

这天，像往常一样踩着拖鞋早茶吃到下午，骑着电动车来到轻纺城。

手机响了一下，低头一看，退货，一单好几万成本的定制款又要丢掉，心里骂了一句都他的要挂了还退货。

“别低头玩手机，快走快走！”

保安撵着密集的电动车，这些人低头看手机拉货打电话，不耽误骑行速度。行人只需走好自己的路不要停顿，车流自然会绕过他。偶尔碰到轮子，骂娘一句，各走各的。

一年不见退单，这俩月居然退了好几单。没心情拿付了定金的辅料，直接掉头回到两室一厅的办公室。

毒辣的太阳蒸黄了白t，一进屋脱掉扔进垃圾篓里，拍了爽身粉套了一件新t恤。

“云秘书，不用化妆了。”

“老大，怎么了？我都约了摄影师了呢。”

云秘书云丝：24岁，办公文员兼模特。

“你去趟火葬场。”

“啊？现在都要排队呢。”云丝很不乐意地起身，回屋换掉衣服卸下了化妆。

“老大，你这是又要出去？去哪里？”

“去趟医院。”

白亦丢给云丝汽车钥匙，下楼买了几束花还有散装水果和小饰品。

私人医院某病房～

“素素，你看谁来了？”

少妇轻拍插管的少女，抬头瞅了一眼白亦收回暗淡的眼，柔向病床上年约十七八的少女。

光头少女微微睁开眼睛，甜甜一笑，闻了闻递过来的花香。

“白叔叔，你来了。”

“素素，又漂亮多了呀。”

白亦拿着小耳环晃了晃，放在素素手心上。

“叔叔，我那些衣服都准备好了么？”

“素儿，妈咪已经请到了国外名医，不许说这些话。”

白亦瞄了下镶钻高跟鞋的动作，也跟着脚指头点了点拖鞋回应，闲聊三句便退出病房。

除了素素，其他客户不愿意见到白亦。

门再次打开又轻轻关上，少妇目光掠过白亦的鞋子，抬起高人一头的优雅。

“画女士，看到我发给你的资料了吧，比你女儿病情还要严重，三天前出院了。”

“能请你喝咖啡么？”

认识一年，第一次见她露出一丝丝暖脸。不礼貌呀，不知道称呼人家一声么？

“喝过茶了，等素素好了我请你饭。”

白亦顿了一下头，转身插兜儿对着身后的身影晃了晃钥匙，继续换医院查房，逛了逛算是同行的线下几家小店。

网店不靠谱，那都是刷的，影响白亦市场调查。

“云丝？到哪里了，来光头佬大排档，就医院对面的。”

“要我穿样衣去么？”

“不用，打车过来，没停车位。”

这些都不是目标客户群，而且是医院门口，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所以不在这种地方寻客户。

白亦目标是花得起钱的高端买家和玩家。尤其是玩家，玩一次，够穿一辈子拖鞋了。

拿起碗碟正洗着呢，落影盖在了茶杯上，白亦撇了一眼桌底的金丝绣花鞋，递给洗好的碗筷和菜单。

“穿成这样吓唬蹦迪的人还是玩花样呢？”

“老大，出门忘记换了嘛。我跑了一家问了几家，不用排队当天就能搞定。”

白亦也逛了几家特殊医院，明显感觉到小半人的精气神好了很多，让床位的人也少了，导致预约到的人还要排队。

“云丝，现在情况是这样，取消预订定金，只接受全款不接受退货，价格翻三倍。”

盛了一碗虾蟹粥递了过去，点了根烟走到马路边看着行人。人群步伐比以前快了好多，没有对比参照过，纯粹自我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