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成燃轻轻的拍着谭建国的肩头,没有多说话,慢慢的谭建国的气息开始平复,肌肉也松弛了下来。
等谭建国的枪放下后,众人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一个玩笑么,至于这样吗?
至不至于,就看事情发生在谁身上,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站在旁人的立场上看,谭建国和成燃都有些小题大做,完全没有必要。
可在成燃他们这边来看,刘大侉子本身就是个坏种,平日里就对知青经常冷嘲热讽,还不时的想要调戏女知青,这一肚子的火早就有了。
别以为这些知识青年,都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们在城市里搞运动的时候,都是打架闹事的好手,到了农村,不在自己的地界,只能把火气强忍着憋着。
都是荷尔蒙高发的青年,谁也不知道在哪一点,就把火给点着了。
这次不就点着了,恼羞成怒再加上一肚子的火,瞬间就爆发了。
其实刘大侉子比他们更加的愤怒,不就是个玩笑吗?队里这些人,那个没有被这样玩闹过?
你们这两个棒槌,怎么敢一个扇我大耳刮子,一个用枪指着我后脑勺?
知青就牛x吗?知青就不能开玩笑吗?
nnd,还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我队长的面子就这样被丢在地上乱踩?
从被成燃扇耳光时的气急败坏,到被用枪顶住后脑勺的冷汗淋淋,再到解脱后的恨意填满胸膛,刘大侉子的心情可谓是跌宕起伏了,而现在只剩下满满的怒火和恨意了。
看着这两个小子,还这么恶狠狠的盯着他,他想马上就抬枪突突了这两个家伙,可理智还是压住了他,只能转身咬着后牙槽说了声,走!
这仇迟早要报的,你们俩给我等着,刘大侉子在心中不停的念叨着,以此来平息自己的怒火。
队员们跟在刘大侉子后面,继续寻找狼巢,可队里的气氛,冷的像结冰的河道,上面冰冻冻,下面暗潮涌动。
成燃两人走在最后面,这时候两人都冷静了下来,他们俩本身就是知青点,最冷静的两个人,只不过刚刚有点上头了而已。
“哥,咱们要留心了,这刘大侉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准正憋着坏要整咱们呢”
成燃现在不称呼谭建国为谭哥或者建国哥了,从刚刚让他放下枪叫了声哥后,现在就接着这么叫了。
谭建国这人虽然总想当领导,爱出风头,可人还是挺够意思的,就像刚才,虽然说他刚刚出洞的时候,也是气的不行 ,可也总算压制住了火气,可在刘大侉子几人揍成燃的时候,他看到自家的小兄弟受欺负,那火气就压不住了。
所以说成燃的这声哥,叫的是心甘情愿,毕竟有个敢为你动枪的老大,还是挺不错的。
“嗯,咱俩都留着神,防着点这家伙”谭建国冷静下来后,智商那是瞬间在线,要玩脑子,他可不怵这些乡下人。
今天刘大侉子这一队,一天下来,啥收获没有,还搞得队伍里的气氛怪怪的,其它队员对于这两个新来的,也是心存不满。
和刘大侉子这一队不同,赵村长这一队,今天可算是收获满满,他们一天就干掉了两头落单的狼。
一头是老赵同志射杀,另外一头竟然是牛大勇打死的,以他的枪法来说,绝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他们这一队回来的早,已经在开始在剥皮宰狼了。
看到刘大侉子这一队归来,一队人都是冷着脸,还以为是没有猎物不开心,那自是更加热情的欢迎他们回来,没有猎物有啥不开心的,咱们村有就行了。
赵村长今天也很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另外一个小队的状态有异,这时候正在和老于吹嘘自己的枪法呢。
正在村里狼肉的牛大勇,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异常,看到两人过来,高兴的说道:“小成,开看,我打的,今天咱们吃狼肉!哈哈”
成燃两人敷衍了两句,就进屋了,这一天只顾着小心刘大侉子使坏了,两人的精神一直都高度紧张,回到这里,才终于把神经放松了下来,所以那顾得其它了。
刘大侉子这时看到牛大勇宰狼,心中立刻有了想法,要整你们两个小子,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宰狼可是个技术活,狼肉还好些,虽然没有猪肉好吃,但总归是肉不是,这时候能吃上肉食,那已经算是过年了,哪还计较得了这些。
主要是羊皮要处理好,这东西要是弄好了,可值不少钱呢。
狼的内脏大伙一般是不吃的,一会要和狼血一起挖深坑埋了的,要不然可能会引来其它野兽。
处理好两头狼后,那些狼血和内脏由刘大侉子和一个民兵去处理,牛大勇则是把一头挂起来用烟熏制i,另一头直接下锅,今晚要大吃一顿。
刘大侉子提着一桶狼血,另一个民兵则提着一桶内脏,拿着铁锹,两人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把这些东西挖坑埋了。
过了一会,两人满脸笑意的回来了,刘大侉子轻轻的拍着着腰间的水壶,像是非常高兴,不过这神态大伙都没有注意到。
这一整天都在外面寻山,那体力的消耗可不是一般的大,大家这时候都盼着早点吃饭呢。
晚餐的炖狼肉大伙都很期待,等狼肉上桌,大伙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成燃没有吃多少,一个是因为心里有事,另外一个是他觉得这狼肉确实不怎么样。
可能是因为狼是个食肉动物吧,狼肉略带些腥臭味,还混杂着一种像是猪肉炒糊了的味道,和之前的野兔野鸡相比,确实口感不好。
吃完饭后,大伙随意的聊了几句,就进入了梦乡。
成燃脑子里一直想着刘大侉子的事情,想着想着也迷迷糊糊的就睡了,第二天起来时,脑袋还有些昏沉。
起身穿起那双母亲亲手做的布鞋,觉的鞋地有些发潮,不过也没有多想什么,毕竟山里潮一些,也正常。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这么一个疏忽,差点要了他和谭建国两人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