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终看着看着书,就忍不住做小动作,右手摩挲着被盘得油亮亮的小珠子,又开始放空大脑。
“沉沉。”没事找事的技能发动,“这道题你会吗?”
他问的是数学卷子最后一道题,大部分老师都会让学生做完第一小问保底,可以放弃的那种。
谁知余沉凑过来看了一眼,神情自然。
“会。”
余沉偷偷看了祁终一眼,看他惊讶地张了张嘴,隐约能看到里面粉粉嫩嫩的舌头蠕动,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我教你。”
“不用……”祁终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数的,“你能教我前面的大题吗?”
心情跌宕起伏,余沉松了口气,轻声应下。
祁终听着知识点,越来越怀疑这个游戏的真实性,却又想起鲜血溅到脸上的温热,默默压下思绪。
好在这个班是理科班,祁终还算擅长。
“……所以只要画出辅助线,这道题就……”
祁终抬抬眼,发现余沉并没有盯着试卷,扭曲烫红的半张脸对着他,漆黑的眼睛映着他的身影。
“我好看吗?”
祁终凑过去说悄悄话,眼睛弯弯的。
余沉顿了顿,头更低了。
“你脖子怎么了?”祁终看他这么老实,都不忍心逗他了。
蓝色的校服领子半遮半掩一道划痕,不是很明显,但当余沉低下头的时候很容易看到。
余沉不自在地摸了摸:“不小心被纸划到了。”
“小心一点呀。”
祁终也被新纸的边缘划伤过,细细小小的一道伤口也让他觉得很疼。
余沉被他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许久没有声响的胸腔似乎也传来剧烈的蹦跳声。
“嗯……”
又有人敲他桌子。
余沉:生气。
玩家没有看见余沉阴沉沉的眼神,目光全然被祁终精致的五官吸引,红着脸硬着头皮跟祁终搭话:“你,你出来一下吧,大家开个会。”
祁终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组织的。
他跟余沉说了声,跟在玩家后面出去。
天台的锁应该是被玩家们拆了,孟儒已经在里面等着,游离于其他人,界限分明。
祁终下意识往他那里靠近,好奇地看着其他玩家。
大约十几个人,模样有老有少,把他们聚起来的人应该是被围着的那个脸上带刀疤的粗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