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裴霂尘点了份外卖,吃饭时,由于韩伶夏的手臂上午再次被伤到,现在这会连抬起来都显得有些费劲,但她又不习惯用左手,夹个菜挑了好几次都没挑起来。
最后直接把筷子扔桌上,生气的沉下脸,起身就把身后的椅子拱退出了餐桌范围。
“不吃了。”
裴霂尘看着她扔下的筷子,以及她那一脸郁闷生气的表情,拿着筷子的手微抬,掩唇克制笑容,半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腕:“咳,坐下,个子没长,脾气倒是长了不少,还学会置气不吃饭了。”
“什么叫个子没长?”韩伶夏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我要是再长,我怕你自卑。”
“我自卑?”裴霂尘似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你觉得这个词会出现在我的人生字典里?”
韩伶夏翻了个白眼,抿抿唇,神色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重新坐回椅子上。
“一米七二,也确实不用再长了,配我刚刚好。”裴霂尘看她不语,若无其事的开口,把她那碗饭拿过来,用筷子夹了菜,送到她嘴边:“来,我喂你。”
“不要,你去给我拿个勺子,我自己吃。”韩伶夏嫌弃的横了他一眼。
“哪那么多事,快点吃,别矫情,我手都要举酸了。”裴霂尘不耐烦的催促:“等会你吃完,去睡会午觉,我下午出去一趟。”
“去哪?”韩伶夏不自然的吃下他喂过来的饭,下意识反问。
“我姐那里,她和我爸现在住在森皇酒店那里,明天上午准备回禹城市,我过去一趟。”裴霂尘继续帮她夹菜喂她,缓缓抬眸:“怎么?分开一下下就舍不得我了?”
“你大姨怎么样?伤的严重吗?”韩伶夏懒得搭理他,正儿八经的问。
“没什么大碍,就是碰到以前的旧伤了,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不要紧,她今天上午出院了。”裴霂尘顿了会:“过段时间,等你手上的伤好一些了,我大姨和我妈,应该会邀请你吃饭。”
“啊?吃饭?”韩伶夏受宠若惊的睁大眼睛。
“放心,就是简单感谢一下你救了我大姨,吃个饭而已,不要有负担。”
“你哪只眼睛看我有负担了?”
“你都快把‘慌’这个字刻在脑门上了。”裴霂尘轻笑了一声,毫不留情面的把她心里那点小九九给拆穿了:“我不会去太久的,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回来的时候顺路给你带回来。”
“不用那么麻烦,那不是有了吗?”韩伶夏用眼神暗示了一直搁在椅子上没拿过的几个袋子,又一脸认真道:“其余东西我自己有,反正在你这里也住不了几天,回去就是了。”
裴霂尘皱了皱眉头,冷冰冰的睇了她一眼,也没有搭茬,看她那碗饭吃完后,他便准备继续给她添饭,被她拦住了。
“我吃好了。”
“就吃这么点,吃好了?”
“嗯,早上吃得有点多……”
“都瘦成什么样了,就该多吃点,劳资当年给你养出来的肉都给你造没了,从今天开始,每顿两碗饭起步,不许少。”
韩伶夏觉得匪夷所思:“你这当养猪呢?”
“呐,你自己说你自己是猪的啊,我可没说。”
话音刚落,桌子底下,韩伶夏直接不客气的踢了过来,痛得裴霂尘嗯哼了一声,却没有动怒,十分愉悦的挑了挑眉:“不信你看看你自己以前的照片,有点肉多可爱,现在瘦得跟竹竿似的,害我抱着都没什么手感。”
听言,韩伶夏恼火的抄起桌上的筷子朝他扔了过去,起身道:“没手感,你就去抱那些有手感的去,我看你那秘书就挺不错的,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再不济你还有个何稚伊呢!她应该很乐意被你抱。”
说完,她就冷着脸去了卧室的方向。
裴霂尘望着她的背影,慌乱的眨巴了下眼睛,随即了然的笑了起来,心里还有几分雀跃和开心,手随意扫了下衣服,慢悠悠的起身朝卧室方向走去。
进了房间,韩伶夏已经把窗帘拉上躺床上了,屋子里舒适宜人的空调冷气肆意蔓延开来。
裴霂尘将门带上,慢慢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在她侧边躺上去,一把将她捞入怀里,让她背部紧贴着胸口处。
韩伶夏下意识挣扎开,但手臂受伤的缘故也使不上力气,只能往旁边挪了挪:“你干嘛?”
“当然是来哄某个因为吃醋而生气的女人。”
“吃醋?”韩伶夏不屑的冷笑了声:“有病,多大人了,还玩吃醋的把戏,以为还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吗?你不是要去你姐那里吗?赶紧滚。”
“就这样,让我抱会,让我好好感受下,再次拥有你的感觉。”裴霂尘再次把她捞进怀里:“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过去也不迟。”
那曾经熟悉的温暖和感觉,让她背部一僵,神情也愣住了,脑海里浮现出许多有关以前的回忆。
见她安静下来了,裴霂尘搂着她腰的手稍稍收紧,将下颌抵在她的发顶上,嘴角弯起微微的弧度。
时隔经年,好像他们又回到了六年前热恋期一样。
下午三点,森皇酒店。
裴霂尘出现在酒店最豪华之一的套间门外,门从里面打开,裴珞苡端着一杯咖啡,身穿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职业西装裙站在里面,看到他,浅浅一笑,往里走:“来了,进来坐吧。”
“爸和妈呢?”裴霂尘走进去,左右环顾了圈,很随意的去冰箱里拿了瓶水喝了口,转身去了客厅坐下。
“去医院了。”裴珞苡交叠着双腿,优雅端庄的抿了口咖啡。
“你怎么没去?”
“等你。”裴珞苡淡雅一笑,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韩小姐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严重吗?”
“不算严重。”裴霂尘将水平放在茶几上,睨着她:“姐,你猜到我会来。”
“当然。”裴珞苡肯定的点了点头,轻然一笑:“我明天上午要走,有什么想问的,你尽管问吧!”
“你和韩伶夏什么时候见过?为什么会认识?”裴霂尘也没有客气,直接开门见山,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搞清楚这件事情。
总觉得当初韩伶夏的离开,和他姐认识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