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乾的话,犹如当头棒喝,立马让长公主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太多了。
她不由心中懊恼,都怪刚才太舒服,她竟然一时放松警惕,说出了心里话。
云景乾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因为在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也就解释通了,长公主府上为什么养了那么多死士。
只是她到底想单纯的为母报仇,还是要谋反,这个还有待考察。
云景乾面不改色的收了银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淡淡嘱咐,“长公主每日将药膏涂抹一次,七日后还需再次施针,方可彻底痊愈。”
其实云景乾这么说,是担心她杀人灭口,故而用的缓兵之计罢了。
听了云景乾的话,长公主坐起身,缓缓放下裤脚,双眸若有所思,“还要七日吗?”
云景乾点点头。
“如此,便又要劳烦云总管了。”她说完定定的看向云景乾,眸光充满探究。
云景乾被她看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拱手道:
“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奴才就告退了。”
见云景乾急着离开,长公主突然笑了笑,抬手派人送云景乾出府。
只是云景乾刚刚迈出大门,驸马便和长公主大吵一架……
“这个节骨眼,公主不该把这人带回府,免得节外生枝。”驸马脸色铁青,只怕自己周密的计划功亏一篑。
长公主不以为意,慢慢披上外衫,开口道:“一个小小的太监,能翻起什么风浪!?”
“他可是圣上身边的红人!”驸马恨铁不成钢的直拍桌,“公主说,此人能不能翻起大浪?”
长公主有些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云总管和太子曹党势不两立,在宫中早已是人尽皆知,就算被他发现了什么,他也不可能去告密。”
因为他巴不得有人帮他除掉曹氏一族!
被长公主一提醒,驸马这才想起来这茬,脸色也稍微好看了一些。
“此事非同小可,不得大意。”驸马说着,转身准备吩咐手下,“还是派几个人,把他截杀在半路上比较稳妥。”
长公主还指望云景乾为他继续施针呢,怎么可能会同意。
“站住!”长公主抬手拦住驸马,“要杀,等七日后再动手也不迟!”
驸马见长公主如此护着一个奴才,当即翻脸,“怎么?舍不得?那个小白脸把公主迷住了?”
一连三个问题,个个问到了长公主的心坎里。
的确,她对云景乾有种异样的情感,不过他是个太监,中看不中用,她也没什么舍不得。
长公主斩钉截铁回答:
“驸马在说什么胡话?他可是个太监!本公主留着她,只是因为身上的伤疤还没有根除罢了!”
闻言,驸马仔细打量长公主脸上的神色,看她不像是说谎,便挥袖冷哼道:
“最好是这样!”
两人不欢而散,长公主郁闷的走回榻边,目光突然落在那白玉匙上,有些出神……
夜色融融,窗外月影遍地,修竹随风摇摆。
李娇儿躺在榻上,辗转难眠。
她想起白天景哥明明说过,今晚会来找自己。
可是怎么这个时辰了,景哥还没有来?
她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景哥该不会出事了吧?
有些放心不下,李娇儿披上大氅,拿着灯笼去了耳房……
确定无人跟踪之后,她轻轻敲了敲门,可是无人应答。
最后她推开门闯入房中,发现榻上没有半个人影。
李娇儿愣在原地,这么晚了,景哥去哪儿了?
她以为,云景乾一定去娇香水榭,找两位姐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