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载希一怔，呆愣瞪大眼，猛地抓住他的耳朵把还要继续的人往外推，差点失声：“你说，说什么？”

陆域捏住他的手腕，亲了亲他的动脉：“你不要怕我，顾载希，最后的时候我放弃了，这种人渣不值得我赔掉我的人生。”

听到这，一颗心跳到嗓子眼的顾载希猛地松了一口气，抓住陆域的手改为捧，“幸好幸好，你吓死我了。”

他不想陆域因为这种人渣做出自损八百的事。

介于陆域受伤也很重，且连十四周岁都未满，所以只进去少管所几个月。

而陆域的继父则被判了二十多年。

“那你怕我吗？”陆域眼里含着水光，里面的病态消失不见，只有脆弱和不安，“我后来我知道错了，但你不知道我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说差点救不回来的时候，我太恨了，我没办法。”

说着说着他眼里又滚落泪珠。

是的，他真的恨。

出来后，陆域堕落了一段日子，浑浑噩噩，抽烟喝酒、染发，在学校被人歧视，然后打架斗殴。

如果不是遇到顾载希，他会像一摊烂泥腐烂在阴暗潮湿的地里。

顾载希听得很复杂。

他怕吗？

好像不怕，

就是心疼，就是气愤。

甚至觉得那种人渣为什么才被判二十多年？

他突然想到了那晚满脸鲜血的少年，背抵在冰冷的墙上，手里握着一截钢管，单薄瘦弱的脊背没有弯一分。

顾载希难受的抱住陆域，鼻音很重，瓮声瓮气的道：“我不怕，但是你现在长大了，更理智了，以后不能主动打架了好吗？为了人渣不值得，你现在很好，要永远好下去好吗？”

陆域眼眶一酸，胀疼得厉害。

不管他现在对顾载希说这些出于什么目的，但顾载希总像一股神奇的力量，温暖且包容的支撑着他。

陆域猛地点点头，他给顾载希抹掉眼泪，抱了会，和他说，“那你也别生我的气，别怕我，至于那个于星很恶心，他私自上我的床，还乱翻我的东西，我当天晚上就搬走了。”

“啊？”顾载希震惊的瞪大眼，话题转得有点快，一双水雾浸染的眼满是不可置信和茫然，“他这么变态吗？”

陆域：“可能吧，我不关注他。”

顾载希哼了哼，好奇问：“那如果他没把这个乌龙用来挑拨我，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陆域用纸巾又给顾载希擦了擦下眼帘挂着的泪花，突然笑了，额头抵在顾载希的额头上。

顾载希琥珀色的眼眸撞进他幽深的黑眸中，被牢牢锁定住，让其不自觉深陷其中。

他听到陆域轻轻说：“会告诉你，在你最爱我的时候和你坦白，然后让你更爱我一点。”

顾载希的心脏砰砰砰的狂跳。

被陆域深邃认真的眸子望着，他的声音轻快而明朗，像幻想到了很久很久的以后，顾载希真的给了他最想要的。

顾载希突然就觉得，好嘛好嘛。

他抱住陆域，“那我现在更喜欢你一点。”

太阳从阳台照进来，出奇的热烈。

顾载希看着地上的光影。

他想：陆域，我们是大人了，我们要在困境和挫折里成熟理智不断学习，不需要懂得很多很多的道理，但要一起变得最好最好。

我会爱你，在有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