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恕的房门霍地被用力的踢开,进来的是一脸怒气腾腾的冷倾城。
“李恕,你给我滚出来!”接着,房内的桌椅,茶碗也接连的遭殃,倒的倒,破的破,才一会儿便一室的狼藉。
“将军---你找我?”
正在屏风后头洗澡的李恕,一听到火怒的吼叫,心拎得半天高,拿了件衣裳披着急忙的跑出来,而当双眼直接目睹屋内的惨况,胸口的那颗心简直是跃上来喉头,颤悸不已。
他的主子---又怎么了?为什么回乡享受天伦之乐后,脾气会变得如此阴晴不定?
“你给我说清楚,谁借了你熊心豹子胆,让你如此居心不良,居心叵测,心怀不轨?”冷倾城揪着他的衣领,狂暴的眼神在他脸上雕着花。
“属下---不明白将军所指为何?”李恕胆颤心惊的回视着自己的主子,只想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了?
神策大将军怎会一夕之间转了性子,变得如此野蛮?他不是以温文尔雅见长,专攻别人的弱点已达目标。不是天塌下来亦一副不愠不火,不疾不徐的镇定,他不是对那四位好友,自诩是儒雅书生,没脾气的斯文人,他不是以笑看待天下事的吗?
怎么那个冷倾城不见了?
这会儿哪还是个笑面虎,这只老虎连笑都不见了,根本就是深山中的猛虎,杀人不眨眼!
“你还和我演戏,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操纵在我手里?”冷倾城咬牙切齿的迸出吼声。
谁能猜到他置如心腹的部下,竟反过来咬了他一口!
“李恕真的不明白将军话中所指,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何德何能,让将军用来一堆的成语来形容他,但是他着实不晓得那些用来说人又心机的词句,怎么会放到他的身上?
当了他这么多年的属下,李恕下意识到举起了手,扳着手指头数着:“一,二,三---”
“你扳手指头做啥,算是看还有几天要娶妻是不?”冷倾城愤怒于他的不识好歹,揪着衣领的力道转而擒向了他的脖子。
“我待你不薄,就像个飘逸,而你居然这么回报我?”
“娶妻?”李恕的耳朵只听着了这个重点。
将军有没有说错,他什么时候和这两个字成为朋友了,怎么没有人通知他?他向来是孤家寡人一个,与风花雪月无缘的男人,什么时候有女人肯嫁给他了?
冷倾城不容他发呆,怒骂又劈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和太爷走的那么近了,又怎么向他推销自己,对他洗脑,让他以为你真的很了不起?
方才得知的消息像涨潮般,攻占了他的思绪,气得他手掌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李恕咬牙承受,仍不忘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从未单独和太爷说过话---”
气头上的冷倾城哪听得进去他的话,连连的怒声盘问着李恕:“你自认自己有资格当我的妹婿?”
“妹婿?将军何时有个妹妹了?”
“还装傻,澄浅就是我的妹妹,你要太爷将她许配给你,你敢说没有这回事?”
“将军,你真的误会属下了,我从没有那样的念头,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
当下,李恕乍然瞧出了端倪,原来将军所有的自制力是在遇到某个人后才会自动消失的,他早该察觉到了。
为什么他会忘了冷太爷给尉姑娘身份是有原因的。
在他心中可未曾认为尉姑娘是将军的妹妹,因为静君打从一开始就没当她是妹妹,没有兄长会以如此轻佻的态度对待妹妹,而且他给她的关心也像是调戏---
“你没说谎?”冷倾城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束缚的力道稍微的减轻。
“李恕不敢说谎。”
“最好没有,要再让我知道你对澄浅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会亲手宰了你!”看来这件事是爷爷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什么颜传生,李恕,他意图给澄浅安排的夫家人选,他都打了不及格的分数!
“还有事?”发现属下看着自己的目光有异,冷倾城不知怎地,突生不自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