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扑鼻的清香蔓延在空气中，瓷白圆桌上，谢可佳和李沫白分坐两端。

李沫白接过店员手里的咖啡，轻放到她面前，“店里新出的，尝尝。”

“沫白哥，你爷爷来找过我。”

李沫白脸上的笑容僵住，听见女孩继续说，“在你说让我等等的那几天。”

起初她确实饱含期待，但她等来的是他爷爷的劝诫，面色威严，笑起来有些和蔼的眼底却夹着凉意，她第一眼就看出了，他来的目的。

谢可佳抿唇，唇边的弧度很浅，是这些天他看见的第一个笑容。

“沫白哥，就像你之前说的，我年纪小，不懂什么是喜欢，可我好像又什么都懂，愿意为你放弃一些事情，却没办法毫无保留为你付出。”

“你爷爷说的对，我自由懒散，不甘愿被束缚，没办法与你并肩，顾明雅有野心，比起我，她更适合李太太的位置。”

李沫白胸口被棉花堵住，她明明很温柔地在拒绝他，可这颗心连带周边都是闷苦。

是他来的太晚，还是因为她移情别恋了？

“佳佳，你喜欢上那个小明星了？”

他的嗓音拔高，带着愤怒。

眼前的女孩沉默，淡薄的眼神凝视他，唇瓣微动却未开口。

他的心一点点死寂，攥紧拳头，带着不甘，“他有什么好。”

“他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脱口而出的维护彻底惹恼他，李沫白站起身，双眸猩红，“佳佳，你考虑清楚，他没钱没势力，怎么护你？只要我想，他明天就能滚出星娱！”

“李沫白，你别太过分！”

两人互相对视，僵持不下的怒意惹得旁人不敢靠近，见她红着眼，他彻底败下阵。

坐下，垂着头，脸色阴郁，唇边还有未刮的胡茬，整个人愈发颓废。

“我是不是醒悟的太晚了。”

低喃着，暗含懊悔。

谢可佳调整呼吸，突然回忆起初见他的时候，他干净卫衣上有个小太阳，就和望向她时常有的笑容一样。

他不该是现在这样的，明媚，就要一直明媚。

唇边吐出口热气，声音放缓，“沫白哥，放下吧，不是所有喜欢都要有回应，但喜欢是会在等待中消磨的。”

“我心里属于你的位置一点点移开了。”

“我是渴望爱的，但你不是我要等的人。”

一句不是，一句放下，断绝他之后的所有可能。

头一回，他觉得言语会这般伤人。

心痛到无法呼吸。

低哑的嗓音枯竭，渴求着甘露。

“能不能再给次机会？”

谢可佳神色平静，抿了口咖啡，须臾，雾气腾升间传来柔意话语。

“以前我总把你当作唯一选项。”

“等我清醒后，才发现，我还有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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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钟声响，谢可佳手机响过几声。

李沫白：【佳佳，新年快乐。】

封钦:【新年快乐，明天下午可否约谢仙子鹊桥相见？】

众所周知，鹊桥是恋人约会的地方。

封钦一早就到了，眼看约定的时间过去，谢可佳还没出现，眼眸划过失落，忽而又摇头，这小姑娘这么好，难追也是正常的。

顷长瘦削的背影转身，雪花肆意纷飞，吹散些许落幕。

“叮铃铃”

卖风铃的推车经过，清脆悦耳，猝然，肩膀被拍了下，回看。

时间在这刻凝结，雪花沾湿眼睫，发红的眼有些湿润。

女孩笑脸盈盈，可爱的小酒窝挂在唇边。

“我来啦。”

“何其有幸。”

他垂眸看着她，眼底是柔柔化不开的浅波。

正如初见的晚秋。

涟漪闪闪。

爱你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