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錦毫不遲疑:“認識,他是我表哥。”
顧蓉蓉目光微冷:“他全名叫什么?”
“路鳴。”
顧蓉蓉一頓,聲音更冷幾分:“他家可挺窮,據說還經常借未婚妻家的錢買紙筆,他要是你表哥,你家這么有錢,不接濟點?”
絲錦沒想到她的關注點是這個,信口胡謅:“唉,你有所不知,他這個人心術不正,之前借過不少銀子,但都沒有還過,當然我父親說了,也不用他還,好好讀書就行,可他總是……不但辜負我父親的期望,甚至還想對我動手動腳,一怒之下,我父親就不再讓他登門。”
顧蓉蓉盯著箱子,暗暗贊嘆,不得不說,絲錦的頭腦是轉得真快,謊話張嘴就來,還能就著她說的話,重新編出一套相關的來。
要不是早得知一切,顧蓉蓉覺得,沒準還真會相信絲錦的鬼話。
但現在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那個路鳴確實不是什么好人,阮小香和漁人之女的死,與他脫不了干系。
至于他是怎么操作的,顧蓉蓉還沒想通,但這不是難事,他那種人,到時候嚇唬一通,什么都會招。
顧蓉蓉一遲疑,時間略久,絲錦有點急:“恩公,我說的是實話,我與他并沒有什么實質往來,我……我還是黃花閨女,完碧之身。”
最后兩句,對一個男人的蠱惑可太深了。
顧蓉蓉收回思緒,無聲冷笑:“是嗎?那你那個繡莊叫什么名字?你家做絲綢生意,那也聽說過競買號牌的事吧?你們這行,都這么賺錢嗎?”
絲錦聽出她的不忿和譏諷,暗道真是一時失察說錯話。
清清嗓子又說:“不是,我們家的生意怎么能和金縷閣相比?她們是寸布寸金,我們掙的都是辛苦錢。”
顧蓉蓉轉身坐在箱子上:“那你就跟我說說,這寸金的布,長什么樣?你別說你也沒見過,我可不想要個沒見識的女人。”
絲錦暗暗咬牙,但還是有些小得意的:“也見過的,我母親繡得一手好繡活,和金縷閣的管事有些交情,也曾為她們的衣服刺過繡。”
“她們的店在哪里,能帶我去見識一下嗎?我可沒錢買號牌。”
絲錦暗罵,想得還挺美。
但此時只能先哄住。
“可以呀,別人不行,我家肯定可以的,其實除了競買號牌的人,還有幾個其它的名額,當然這些事外面的人不知道,否則,誰還會愿意花那么多錢去呢?”
“那你這么干,金縷閣的人知道嗎?”
“等我出去,我以身相許,我家的生意也就是你的,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可以的?這也不算破壞規矩。”
這個女人張嘴就來,信口胡說,看不見她的神情,顧蓉蓉也分不出真假。
覺得差不多了,顧蓉蓉冷笑一聲。
“絲錦,你什么時候又改姓趙,還是趙家獨女?”
一聽她叫破身份,里面的絲錦瞬間卡殼。
半晌,她低聲問道:“你是誰?”
顧蓉蓉拍拍箱子:“你說呢?”
絲錦幾乎是立刻想到:“是你?”
競買第二名,還從礦山逃走的人。
“想起來了?絲錦,里面的感受如何?”顧蓉蓉聲音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