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玩笑的话,听的穆念慈微微皱了秀眉,但心里又感到好笑。
她只瞧着眼前的季伯英彬彬有礼,不似一个恶人,说话间也没有恶意,也许是真心相帮。
若真能给自己的老父亲找个老伴,枯木逢春自然也是一桩好事。
若是能老树发新芽,靠着上天保佑,再努努力生个大胖小子,也有人承继香火。
可却见着穆易因为这一句玩笑话,愕然变了脸色,不知怎地,这个老江湖陡然间气得脸色发白。
看在穆念慈的眼中,也实在感到万分诧异。
“这位公子,取笑小人吗?”
穆易冷言冷语,饱含怒意。
季伯英不以为忤哈哈一笑。
“哈哈,往日无冤,近日无愁,取笑你做什么?我所言皆是真心实意,必然要你称心如意,让你心甘情愿卖命给我。这个赌你敢不敢打?杨铁心。”
轻轻三个字好似雷轰一般,让杨铁心瞬间愣在了原地。
心中诧异万分,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何知道自己的来历。
“你是郭?不对,你是丘道长的弟子吗?”
只瞧着眼前人的年龄,分明十七八的样子,若是义兄的遗腹子还在世,必然也该是这个年龄了。
可瞧着眼前这人生的高大,丰神俊朗,眉目清秀,双目湛湛。
哪里和自己那义兄有半分相似?
说句不敬的话,自己那个嫂嫂也不过是普通农家妇女,手脚粗大,姿色平平,又如何能生出这样的儿子?
若不是义兄的儿子,又瞧着刚才王道长的反应,这人便应该是丘道长的弟子了吧。
愣神之间,突然又听见一个焦急又娇柔的女声。
“你们不要打架了,道长,放了我的儿子吧。”
杨铁心听见这声音,耳朵嗡的一声响。
若是往常,他必然以为是自己想念妻子发了痴,大金国的王妃又岂会是自己的结发?
可他只瞧着季伯英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突然心怦怦跳了起来,起了一些不可能的幻想。
“啊你那”
顿时指着季伯英,又指指那轿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季伯英笑道。
“正是你所想的这样,其中缘由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包夫人如今被控制在赵王完颜洪烈手中,你们想要团圆,恐怕是千难万难。”
杨铁心闻言扑通一声朝着季伯英跪下。
若那轿子里的真是自己的妻子,莫要说两人之间的感情何等深厚,就说当年那妻子肚子里还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呢。
当年形势危机本不该多有幻想,可如今离散了十八年的妻子都出现在了这大金国都,那么那个孩子是不是也可以再有两分希冀?
“这位公子爷,只要您您真能,若不嫌弃我杨铁心老迈无能,愿鞍前马后,听候差遣。刀山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我这条命您想拿去,也随时奉上!”
杨铁心说着,老眼中几乎要流出泪来。
“爹?”
穆念慈见杨铁心这般做派也慌了神。
“好,记住你这句话。”
季伯英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