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宽,官道至少得容纳三辆马车并排,村镇也需一辆马车畅行无阻。
还要一定程度上的硬,即使烈夏暴雨后,贩商与百姓也能立刻上路。
不至于泥泞不堪、坑坑洼洼,得等上两三日的太阳暴晒。
新路既要硬化,便少不得砂石。
连日奔波见千峰万仞,武二郎最终选择开邙山之石。
邙山足够巍峨,其石足够硬。
就是距湘绣县城远了些,翻山越岭近二百里,不能常回家。
朝阳初升。
武二郎告别哥哥嫂嫂。
武大郎温声道:“二郎,县太爷委你重任,为报答大人知遇之恩,也为了咱湘绣全体百姓、后代子孙,你需沥尽心血,修好这千万条路。”
“家中有哥哥操持,你无需担忧。”
武松:“二郎走后,哥哥需晚出早归,切莫与人发生争执,一切等二郎回来。”
一旁收拾碗筷的潘瓶儿插话道:“二郎现在可是县太爷跟前大红人,是心腹,湘绣县哪家不长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咋武家?!”
“就是你自己啊,别总搞身先士卒那一套,开山很危险的,别被石头给砸死了。”
“嫂嫂可不为你披麻戴孝。”
武二郎并不气恼,反倒是冲潘瓶儿笑了笑,“嫂嫂之言,二郎谨记。”
“哼~”
潘瓶儿冷哼一声,挺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抱着碗筷出了屋舍。
是的,潘瓶儿有喜了,已经四个来月了,而且据大夫说,十有八九是个带把的。
弟弟成了县太爷心腹,娘子又怀孕。
双喜临门的武大郎,这些日子成天乐呵呵,像泡在蜜罐里似得。
——
伏灵二十年,九月初十。
这一天,是值得湘绣县全境人铭记的一天。
这一天,被湘绣县那些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给记载进县志。
先是县衙吏、户二房管事兼师爷的胡冲,带着浩浩荡荡的劳工,开赴沧澜江。
随即便是新任兵房管事武家二郎,领着同样浩荡的劳工,开赴二百里外的邙山。
最后是刑房管事晴午,身后跟着三四百黑压压的人群,开赴会暨村。
自会暨村起始,开荒扩田,这是县太爷的意思。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甚至还有舞狮。
城门口很热闹,相当热闹,人潮汹涌,摩肩擦踵。
百姓们口中高呼:“韩青天!”
——
之石街。
西门士族府邸,堂舍。
‘嘭’的一声脆响,青花瓷茶盏直接摔得粉碎,滚烫茶水四溅。
“我去他妈的韩青天!”
西门竹老爷子暴跳如雷,抱酒坛青衣小厮吓得噤若寒蝉。
“他妈的!拿老子的钱干他韩太平自己的事!”
“临了受万人敬仰的,竟还不是老子!”
“这口气,我西门竹咽不下!!”
西门老爷子死死咬着牙齿。
忽地面色一变。
将手掌放到嘴边,呸的一口,吐出一颗老牙来。
“老爷老爷,快给我,我给您埋到树下去,来年保准能长出满口的坚利犬齿。”
啪的一声脆响。
西门老爷子一巴掌将抱酒坛青衣小厮扇的口鼻喷血,“滚去城门口,看林烺有没有回来!”
“二百万两巨银!我就不信主家奈何不了一小小七品芝麻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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