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样平安渡过雷劫的?”
雪娘:“无可奉告!”
白衣女子:“齐道友呢?”
“凡内炼武夫,大肆屠戮凡人,一定会被天道盯上,降下雷劫。”
“齐道友没与你讲过吗?”
“还有,庙堂党争、官吏与士族拼斗,不得落子内炼武夫,齐道友没教过他那位徒儿吗?”
内炼武夫杀伤力惊人,饶是三品金刚境,亦可不费吹灰之力,将一县十数万居民屠戮殆尽。
除非出动军队,否则极难镇压。
至于天人,莫言几万军队,饶是几十万,也绝难抗衡。
只有天道、招摇山,才可桎梏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
不言党争,即使国与国之间,不论多么咬牙切齿的血海深仇,非灭国之存亡关头,绝不会落子内炼武夫。
这几乎是仙罡大陆一条不成文的规则。
可韩香骨不仅落了子,还是一尊阴仙境的天人。
——
凄风苦雨,吹打着罗浮春亭。
亭外人要杀人。
亭中人也要杀人。
亭外人只需杀一人。
亭中人却要杀很多人。
“是时候了。”
朱九阴捻起一颗黑子,落子棋盘一角。
棋局已渐渐明朗。
白子呈排山倒海之势,将黑子杀得七零八落。
朱九阴:“有些事,必须要解决,等是等不来结果的。”
韩香骨自石凳上缓缓起身,“师父,这局,是徒儿赢了。”
朱九阴:“为师可以错九十九步,但你只能错一步。”
韩香骨笑了笑,拿起倚靠着石桌的长剑,走出罗浮春亭。
——
着黑色劲装的青年县令伫立古亭前。
虎威镖局柳枫与二十八位镖师站在古道那一边。
风雨中,笔直削瘦的青年县令仿佛一杆黑色长枪。
仰着头,闭着眸,任由冰冷雨水淋湿面庞。
当被雨水淋透的衣裳、乌发,开始冒起袅袅蒸腾的白气
官道那边,不论虎威镖局一行人,还是四大家族武道侍从,二三百人俱是一脸的惊疑不定。
青年县令躯体内,仿佛燃烧起一团烈火,高温肆意蒸发着雨水。
很快,那将青年县令修长身形萦绕至模糊的水蒸气,竟散发隐隐的血色。
好似一团黏稠的血雾。
韩香骨:“我不该来的,至少不是今天。”
柳枫:“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