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太后身上。

太后朝身旁的英嬷嬷看了一眼，英嬷嬷取出一张明黄绢布，摊开，恭敬地送到太后面前。

太后却没看，而是说道：“交给于国公，请他代为宣读先帝遗旨吧！”

于国公就是于丹青的父亲，他于此次宫变有功，在身份上更胜于那些凤吹两边倒的文臣。

于护国公领命上前，与凤灵打了个照顾，微微颔首。

先帝圣旨很简单，没有那么琐碎的说辞，只有一句简单明白的话。

“朕立此遗旨，封皇——”

也不知道是先帝的遗旨有明显的停顿，还是于护国公看到这里很是意外才会停顿。

一瞬间，所有人都被提起了一口气。

“三子楚西宸为太子，即刻即位正统。”

这是遗旨，就是皇帝驾崩后生效的。

皇帝一日未死，就一日无效。

若是皇帝还好好儿的，定不会立下这样的遗旨，足以可见，他在立此遗旨之时，已经预感到自己没多少时间了。

随着于国公宣读完圣旨，殿内静默了片刻，随即哗然！

“臣等精准先帝遗旨！”

“微臣叩见新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这个结果，凤灵既感觉意外，又没那么意外。

她有想过，既然先帝留下了遗旨，可能会传位于他最疼爱的儿子容王楚清风，可又一想，他既然那么疼爱楚清风，又怎么会不成全他呢？

先帝是一国之君，也是一位父亲，身为父亲，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心中所想。

既然知道了，真的疼爱他，就会成全。

凤灵替楚清风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方才还是挺担心老皇帝会执意传位给楚清风的，现在听了这么一个结果，倒是对老皇帝刮目相看了。

一般人都会将自己以为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最在意的人，她一直以为在老皇帝心里，最好的东西就是那个位置、就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可到最后，他却将自由给了楚清风。

所以，老皇帝快要死了的时候，终于悟了，帝位和权力并非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东西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人欢喜有人忧。

对于成功站队的臣子来说，宸王继位，正如他们所愿，而对于站错队的人，他们开始忧心，宸王继位后，宸王和宸王党会不会拿他们开刷？

当然了，这些凤灵都不关心。

大局已定，没有人再争论，后续事宜自会有急于求表现的臣子去安排和完成，太后以身子乏了为由，提前退场，凤灵也跟着退下了。

太后有英嬷嬷伺候着回宫，凤灵就没有跟上去。

出了大殿，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楚清风和楚紫陵等落选的皇子走了出来，将里面的空间留给那个被围住的人。

“自由了，开心吗？”凤灵朝楚清风说道。

“嗯，挺开心的。”楚清风的语气很放松，这一切，正是他想要的，“我往日时常羡慕九弟，想要像他一样做一个闲王，如今终得所愿，挺好。”

“替你开心哦。”凤灵眨了眨眼睛，又看向一旁的楚紫陵，“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