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宜从萧子敬手中抢回傅清兰,“我大姐的嫁妆,我会通知我大伯他们过来拿的,还请提前准备好。”
说完,头也不回地重新抱起傅清兰同华伯劳一起坐上青煞离开了。
待青煞已飞入云端之际,傅清宜再也忍不住,掏出手绢哇得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华伯劳凝眉看她,“强行中断施针,遭反噬了?”
傅清宜点了点头。
华伯劳脸都黑了,“都被反噬了,你还去以气御物攻击人?”
傅清宜恨恨道:“那毒妇不让她疼一疼,对不起我大姐吃了这么多苦头!”
华伯劳恨铁不成钢地气愤道:“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蠢到家了!”
傅清宜擦干嘴边的血渍,抬头看向华伯劳,“华叔,我就想有仇当场报。而且我再也不想让我大姐跟那家子有什么瓜葛。”
“所以你给你大姐弄成假死的模样?你可知道,这世上独自生活的女子有多艰辛?”华伯劳一脸严肃地看向傅清宜。
傅清宜不赞同,“再艰辛也好过日日被人磋磨。最起码往后的日子,不管努力与否都是自己的日子。”
华伯劳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你们高兴就好!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带我大姐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傅清宜望着远处的云发呆道。
“因之赔上你的一辈子?”华伯劳冷冷地盯着傅清宜。
“怎么说是赔上我一辈子呢?反正我这辈子不想嫁人了,和我大姐一起生活,互相照顾也挺好的。最重要的是,我大姐肚中的孩子们,我很是担忧。在那么多毒的荼毒下能否健康,我真的没把握。她这样,身边没个懂医的陪在身边,真得会崩溃的。”
傅清宜眼睛红了红。
“行吧!你们自己决定就好!想去哪里?尽快决定,你们姐妹俩都需要好好地休整下。”华伯劳提醒道。
傅清宜想了想,“就去我们不曾去过的兖州吧!听说那里四季如春,很适合我大姐疗养身体。”
华伯劳点了点头,吩咐青煞去兖州。
为了不惹人注意,傅清宜他们在离兖州不远的荒野处停了下来。华伯劳为她们找了辆马车直接送她们至城中的客栈里。
到了客栈,傅清宜马不停蹄地给傅清兰施针。之后她写了一小叠的药方交给店小二,让其帮忙买药。
店小二见了,吓得腿软。怕在客栈里出了人命,他忙将傅清宜一行人的情况汇报给客栈的老板。
客栈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听得消息倒是客客气气地过来询问傅清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老板,你放心我们不会耽误您做生意的。这些药是给我大姐生产时用的。我只不过想提前备好。”
客栈老板的脸色古怪了下。“小公子,不是在下不给方便,实在是女人在客栈生孩子,在下还真的是头一回听说。这妨碍其他客人休息不说,就客栈里人来人往的,对夫人和婴儿也不安全,还烦请小公子找个妥当的地方吧!”
傅清宜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堆起标准的笑容,“老板,你们客栈我们只是暂时租住,我家人已经去看房子了,待房子一买到,我们就搬走,绝不会影响您的生意。您看可行?”
如此那客栈老板才半信半疑地离开,但是一天三次地都有小二过来过问房子有没有买好,那般迫不及待如赶瘟神一般的神情差点让傅清宜的小宇宙原地爆炸。
出门在外,忍!
傅清宜不断地自我提醒。
好在在第三日,华伯劳买到了宅子。
傅清兰也醒了过来,可以吃点流食。吃过午饭,租辆宽敞的马车,大家一起搬到新买的宅子里去。
车上,华伯劳跟傅清宜讲宅子的来历。
“原本是一富绅的住宅,后因发迹一大家子都搬去了府城。因为院子大而精致,价格不低,一直没人出手,里面家具什么的一应俱全。本座还买了两个仆人,已经让他们在帮忙打扫宅子,你们去了就可以直接居住。倒也便利得很。”
傅清宜连连点头,“辛苦华叔了!”
华伯劳一脸坦然地受了,“你这声道谢本座收了,好些年没有处理这些俗物,着实手生得慌。”
傅清宜笑了笑,“华叔,等我们安顿下来,你就回五道岭去吧!”
华伯劳神情一愣,“不急,等你们姐妹俩没什么困难后,本座再走。本座答应过你师傅要好好护着你,怎么着本座也不能食言。”
再次听到别人口中的薛医怪,傅清宜眼眶不期然地红了红。如果他还在,大姐的事都不是事。
傅清兰握了握傅清宜的手,“别难过!”
傅清宜转头去看傅清兰,“大姐,你会怪我把你带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么?”
傅清兰摇了摇头,“萧家家大势大,若我们不能及时抽身,恐怕一辈子都逃脱不了其控制,即使我爹娘也护不了我。如此,还不如远远地离开。我累了,如今只想守着肚里的孩子们好好度日。”
“大姐,从魔窟里逃出来就是你的新生,我希望你能真正地放下过去,好好地过着后面的日子。”
傅清兰点了点头,“二妹,大姐知晓。”
一行人到了新买的住宅,傅清宜给傅清兰挑了个向阳的主院住了下来。为了以防万一,傅清宜不仅请了两个接生婆在家里候着,还在她们住的院子中重新开辟了一座药房,将药柜里的药材填充地满满当当。
这日上午,傅清宜正扶着傅清兰在院子里散步,傅清兰突然喊了声肚子疼。傅清宜猜是要生了,忙将她抱进专门为她生产准备的房间里。
“黄嬷嬷、桂嬷嬷,快来,我大姐快生了!”
黄嬷嬷、桂嬷嬷便是傅清宜请来的两位接生经验丰富的接生婆。两人听得声音,忙不迭地跑过去查看。
“羊水已破,宫口已开两指。小公子,趁时间还早,你赶紧让人下些面条来,卧上两个蛋给大娘子吃,不然到时候生产时没有力气。
傅清宜呆愣愣地照着吩咐去做,这时候她心里担心得不行。她虽不是很懂,但也听说过在古代好像女人生孩子犹如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况且她大姐还经历过三四种毒药侵害。
傅清兰凄厉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傅清宜心揪得一次比一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