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觉得之前自己吃的所谓山珍海味有辱‘山珍海味’四个字,今儿吃的才真正的是山珍海味!”侯冬寒哽咽着。
无名不明所以,“就有这般好吃?”说着也夹了一筷子的肉。一入口,他也愣了起来。果真是令人上头,让人欲罢不能。
其他压根没吃多少好吃的人更是不必说,早就抢疯了。不仅仅是肉,菇子野菜都吃得干干净净。
“这菜好吃是好吃,就是费饭!”饭后,文氏抚着肚子感慨着。今晚的馒头她还是往多了做的,到后来吃着还不够,这找谁说理去。
傅清兰见她娘一本正经地说着玩笑话,也是乐得不行,拉着傅清宜的胳膊莞尔一笑:“二妹,你倒是总能给我们惊喜!”
“这算什么惊喜?赶明儿给个真正的惊喜让你瞅瞅!”傅清宜面色无波地应着。
傅清兰觉察到傅清宜精神头不怎么足,忙关切地问:“二妹,今儿你怎么蔫哒哒?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傅清宜叹了口气,“我在忧心粮食的问题。大伯说得对,咱们得要赶紧把第一茬的粮食种下去,现在耽误太久了,后面开垦再加种植恐怕时间有些不够。”
傅清兰想了想,“实在不够也不打紧,爷不是买了两车粮食回来了么?”
“大姐,去年冬天青州大雪灾你还记得么?”
傅清兰点点头,“连将军那般见多识广、有大学问的人都说是百年难遇,怎会不记得?”
“雨雪都是有定数的,去年下得雪大,我担心今年会有大旱,就是不知道会落在哪个州。到时候遭旱的地方又是颗粒无收,粮食再次涨价,饿死无数人的悲剧再次上演……”
傅清兰抱了抱傅清宜,“二妹,你别担心,现在爷不是把犁耙还有些要用的农具都买回来了么?咱们人又多,到时候干起活来肯定特别快。等等,你是不是因为这,所以才央求将军他们把那些歹人留下来给我们干活?”
傅清宜随手拔了根野草,从叶到茎一点点地撕,“嗯,我们家还要腾出人手盖房子,人手并不是真的够!相反还很缺。”
大树下,邢县令和他的一干打手们饿得头晕眼花。尽管如此,他们也不忘伸着舌头贪婪的品尝着空气中的香味。
“我猜,这肯定比烤鸭好吃。”一人陶醉地缩回舌头,然后在口腔内还来回扫荡,细细回味。
“我猜,这比红烧鸡好吃。”一人狂咽口水。
“我猜,这比炖猪蹄好吃,什么时候能给咱尝一尝,我敢保证我可以就着吃下半桶饭。”一人眼光虚虚地望向香气的来源处,咂吧着嘴。
“半桶饭算什么?我老李干掉一桶饭也就是片刻钟的事!”一胡子拉碴的大汉粗声粗气道。
“啊!啊!老子受不了!干脆给老子一刀算了!干甚这般折磨我们?闻得着吃不着!欺人太甚!啊!啊!”有一大汉在发疯似地狂叫。
“想吃这香香的食物?”
突然而至的声音让邢县令等人皆浑身一抖,见是那个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箭法的小姑娘,众人皆头摆得跟波浪似的。
“不敢不敢!”
傅清宜鄙视地瞥了一眼,“想吃就大方地承认,藏着掖着,你们不累么?”
“老子就是想吃了,怎么滴?”一大汗实在是气不过,被打了一顿不说还饿了他们两顿,如今甚至派个姑娘来羞辱他们,杀人也不过头点地。
傅清宜看向他,真心的夸赞,“很好,你很实诚。想吃也不是不可以。给我们家干活,干得令我满意了,就让你们吃个够,如何?”
“你能做的了你家的主?”
“干什么活?”
傅清宜见有人心动了,嘴角微微翘起。“这玩意就是我鼓捣出来的,你们说我做得了做不了主?至于干活么?就是些种地的活。”
“什么?你让我老李这拿刀的手,去种地插秧?笑话!”叫老李的极其不屑地头一偏,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傅清宜嗤笑一声,冷幽幽道:“你也可以带着你那拿刀的手去见阎王,我也不拦着!”
叫老李的被傅清宜这冷酷的声音惊得心底发麻,语气也带了几分讨好。“你让我们打猎也好,再不济就是让我们看家护院也是行的!”
傅清宜双手抱臂,睥睨地看着他,“你觉得凭我的箭法,我们家还缺打猎的?凭我家人的本事,我们家还需要护院?”
老李脖子一梗,“我们不曾种过地,也不会!”
傅清宜毫无征兆地突然伸出右拳,往旁边的树干上猛得一砸。那水桶粗的树应声而裂,然后轰隆一声倒了下去。
夜色里,风,轻声呜过,附近的篝火在左右跳动。
周围一片死寂。
那群歹人冷汗直冒,仿佛自己的喉咙已经被人死死地扼住,只消轻轻一捏,他们就会从此魂归九天。
而傅清宜只是随意地收回拳头,漫不经心地在其上轻吹了口气,“不会可以学,不想学的,我不介意今儿就送他上阎王那报道。”
“我学,我学!”众人被吓得肝胆直颤,忙不迭地表态,生怕慢一点就被傅清宜一拳头爆了脑袋。
尤其是那个邢县令被傅清宜的彪悍模样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很好,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做的好的一律有赏,比如刚才你们闻到香味的卤肉以及其他美味食物;做得不好的,我不介意给他松松筋骨。”
说着她的眼神猛地狠厉起来,“若是有发现背叛或者对我家人下手的,我不介意让他尝尝生死两难的滋味!可明白了?”
“明白,明白!”他们的声音在风中颤抖不已。
“再饿着一顿吧!让脑子更清醒些!”傅清宜转身缓缓地离去。
她的背后只剩一地的寂静,只有篝火在发出噼啵的声响,那些人的呼吸都特意地放轻了很多,就怕一个不慎把那女煞神给召了回来。
傅清宜回去后,大家看她的眼神带了点意味深长。傅清宜摸不着头脑地望着他们,“你们怎么这般看着我?”
傅清柏第一个跳了出来,绘声绘色地模仿着,“‘若是有发现背叛或者对我家人下手的,我不介意让他尝尝生死两难的滋味!可明白了?’啧啧,太霸气了,有没有?二姐,没想到呀!你还有这般狂霸一面。弱弱地问一句,我这小命还保得住不?”
傅清柏话音还未落人已经飞速地藏至傅清元的身后,可能觉得不保险,又往傅老太身后躲了躲。
“就你皮,你们都听到了?”
傅清元等人不约而同地狂点头。
傅清宜的面色有一瞬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