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冬寒帮傅清宜梳理好体内翻涌的真气后,再用真气助她将体内的冰山雪莲吸收殆尽。侯冬寒不像楚霖阳,他体内的真气犹如大海般磅礴而不可深测,所以整个过程不到一个时辰便搞定了。
傅清宜只觉得即使处在这冰天雪地里,浑身都是暖洋洋的。这时她就已经深刻体会到冰山雪莲的好处来。对它能救傅老爷子傅老太二人的信心就更大了。
“这三朵冰山雪莲拿出一朵给你爷奶服用,就够了。剩下的清宜你自己收起来。”无名将手中玉盒推给傅清宜。
傅清宜心下有些奇怪,“怎么会是三朵?我们一共采了七朵,楚霖阳已经给我吃了一朵,我们说好了均分,怎么着也应该是还剩两朵半呀?”
“清宜丫头,你说你们只采到七朵,可在冰山下,我们明明一共看到的是八尾烈焰银蛇。这烈焰银蛇乃冰山雪莲的守护兽,有八尾烈焰银蛇说明就有八朵冰山雪莲的。”侯冬寒立即感觉到不对劲。
无名也神色一顿,“你确定你们采摘之前,你看到的是七朵?”
傅清宜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军、师傅我确定,我看得很清楚就是七朵,我还特意数了。”
“这……”无名和侯冬寒面面相觑起来。
“总之回去之后,万万不能提及冰山雪莲,可记住了?你爷奶那,我们会帮忙圆过去。除了你之外,不要告知你的家人太多有关冰山雪莲的事,否则会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无名严肃地地告诫傅清宜。
“将军,为何这样?”傅清宜不明白不过是效果好点的药材么,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有必要这般神神秘秘地么?
“那你可真正明白那老大夫话中的滋养血脉、焕发生机的含义?”无名满面肃容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不就是类似续骨重生之类的效果么?”被无名这般面无表情地看着,傅清宜有些不确定了。
无名抿着唇一字一字道:“滋养血脉、焕发生机的通俗意思就是生死人、肉白骨。你,明白了么?这也是我叮嘱那小子不要让人知晓他手中有冰山雪莲以及他把冰山雪莲喂给了谁的缘故。”
“这么神奇?”傅清宜的心随之猛地一跳。
“就是这么神奇和珍贵,你说若你家里人谁不小心透露了出去,你们将面临的是什么?”无名一脸严肃地质问。
傅清宜这会儿也明白了问题的重要性,“将军,我明白了!回去后,我只字不提。”
侯冬寒在一旁梗着脖子道:“不仅冰山雪莲不能提,只身犯险的傻事也不许再干!想我老侯当年也是一世英武,举国敬仰的存在,没成想年老了居然要沦落至被徒弟半年一小吓一年一大吓的地步,我老侯英明何在?威严何在?”
“师傅,消消气,我以后不会了!再也不吓唬你老人家了!”傅清宜连忙保证。
“哼,这一路你就给我老实点,到了戊州就好好地跟着你爷奶种地,别再给我整什么幺蛾子来!”侯冬寒趁机把自己的要求提出来。
傅清宜可怜兮兮地跟侯冬寒打着商量,“师傅,练箭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侯冬寒袖子一甩,“除了种地等一些农家事,以后你要做什么让我知晓就是了,你师傅我又不是那等苛刻不近人情之人。”
“徒儿明白,谢谢师傅!”傅清宜立即神彩飞扬起来。
无名在一旁摇了摇头,“走吧!我们也不能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
一行人便快速向山下走去,他们不知道的是山上有一模糊的身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动。
傅清宜赶到驿站时,就见到傅老爷子和傅老太在傅传文夫妻俩的搀扶下在驿站门口张望。
“爷奶!”傅清宜立即如小雁归巢般向傅老爷子及傅老太奔去。两位老人颤颤巍巍地将傅清宜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见没伤哪了才放下心来。
“你这都出息哈,都敢离家出走了!”傅老爷子第一个发难。
“清宜你真是太冲动了,你这若有个好歹,你让我们这些白发人怎么过哟!”傅老太一只手握成拳在她身上轻捶了几下。
“爷奶,你们别担心,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回来了么?下次我铁定不会这样了!”傅清宜赶紧认错。
“清宜,下次真别只身一人出去,我们都很担心的。”文氏也出声道。
傅传文则拍了拍她的肩膀,“清宜,下次莫再这般了。”
“大伯,伯娘,之前是我不懂事,让你们操心了。”
“宜儿!”
傅清宜看着头戴抹额,似乎下一瞬就要被风刮跑的程氏,鼻子有些酸。直接扑进她的怀里,“娘,宜儿让你担心了!”
程氏直到手下真正抱住了傅清宜,惨白的脸上才有了丝血色,“宜儿,下次莫要乱跑了,娘体弱,想出去找你都做不到。你说你在外面若是遇到了危险怎么办?娘就是有心舍命救你,也得要你在娘跟前才成呀!”
“娘,宜儿错了。以后娘在哪宜儿就在哪,再也不让娘担心。你快快把身子养好来。”
程氏含泪地不住点头。“好,娘听宜儿的。”
“咳咳。”
傅清宜看向站在旁边脸色发黑的傅传武,立即离开程氏的怀抱,笔直站好,低头,“爹。”
傅传武见了非但没有原谅反而勃然大怒,“敢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出息了哈。你说你那眼里哪还有我这个爹。别叫我爹,干脆我喊你爹得了!”
傅清宜深深明白自己便宜老爹的暴脾气,轻易惹不得,这会儿只敢像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让便宜爹训个痛快。
“老二,够了!先进去再说。”傅老爷有些看不下去,忙制止了傅传武。
程氏也不赞同地拉了傅传武一把,“怎么跟女儿说话呢!”
“你们就惯着她吧!”他愤愤地一甩衣袖进了驿站。
程氏拉了拉傅清宜的手,语重心长道:“你爹他就这个脾气,气头上就爱口不择言。你莫往心里去,他心里边也是担心你的,从你离家出走后,他就没睡过好觉。待会儿跟你爹说些好话。”
“娘,我明白,你别担心。”傅清宜咬了咬嘴唇,回握着程氏冰凉的手。
“别在外面杵着了,大家都进去吧!”傅老爷子说完就被傅传文扶着颤颤巍巍地往驿站里走。
“进去吧!外面风大。”傅老太走过来,拍了拍傅清宜的手后也被文氏扶着蹒跚地往屋里走去。
郝氏等几人也来牵程氏,“二嫂咱们也进去吧!”
程氏却拉着傅清宜不放手,“宜儿,进去吧!”
吃着难吃的饭菜时,傅清宜没有哭;挨打时,她没有哭;师傅那般严厉地呵斥她时,她也没有哭。可是望着傅老爷子和傅老太蹒跚的背影还有程氏两步一喘三步一歇的样子时,傅清宜的眼睛红了。望天望地,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帘似的不断地往外冒,怎么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