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挺想跟着高小花去抓人的,我很久没有和罪犯切磋了,何况这次的罪犯还是个身手了得的雇佣兵。只可惜呀,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我再怎么想去,叶清秋和杨信义也不会让我这个玩头脑的人去冒险的。毕竟现在的我,还没有领到正常人证明证。
高小花走后,杨信义不禁长叹一声,似乎在自责没有派人保护好陈芳,然问:“你们说,这凶手为什么要杀掉陈芳?难不成陈芳真知道些什么?”
“这么多天你们都没有问出什么来,我想,”我犹豫了一下,“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叶清秋问。
“第一种,就是陈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看着地上陈芳的尸体,恍惚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第二种,就是陈芳知道些什么,但出于某种原因不方便告诉你们。比如说,她被人暗中监控着。”
“很显然不可能是第一种。”杨信义笃定说:“如果是第一种的话她就不会被人杀害了。”
“通过dna查出凶手的身份还需要多久?”叶清秋问旁边一个女法医。
女法医回答说:“已经送检了,估计半个小时内就会有结果。”
趁他们说话的功夫,我爬到地上,开始围着陈芳的尸体仔细观察打量。时不时的,还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看得在场人满头雾水。
“你在干什么?”杨信义不解问。
“尸体似乎有些地方不对劲,”我继续仔细观察打量着,“你确定你们没有碰过尸体?”
“不可能被碰过,”杨信义毫不犹豫告诉我,“陈芳出事后我们就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一直在等你来。”
“那就奇怪了。”我嘀咕了一句。
“哪里不对劲?”叶清秋问。
“左手。”我分析道:“出于求生本能,陈芳中刀后往门这边爬过一段距离,地上的血迹就是最好的证据。但是,但是你们看,她的左手位置是不是有些别扭?”
叶清秋凑上前仔细看了看,然说:“确实别扭,按理说陈芳的左手该以爬行动作往前伸,可是,可是她的左手却放在胸前压着。这,这是为什么?”
“我想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故作神秘一顿,“她在身子下面藏了东西。”
杨信义立马召集人手道:“快,画好痕迹固定线,然后把尸体挪开看看,小心点。”
在杨信义的指挥下,几个法医和探警开始了忙碌的工作。他们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处理好了现场,并把陈芳的尸体挪到了尸架上。随即,我们看到陈芳原本压着的地上,用殷红的血写着一个字母:
j。
“j?这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懵了,不明白这个字母的含义,也不明白陈芳为什么会在死亡之际留下这个字母。
“会不会,”杨信义眉头紧皱,不太敢确定的猜测说:“会不会指的是吴未济的济?j,济的首字母。陈芳应该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们,杀害张素兰的凶手是吴未济。”
我没有反驳,因为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只不过我在想,为什么偏偏是字母j,而不是字母w?吴未济名字里前两个字的首字母都是w,写这个岂不更加有针对性一些?
难道是陈芳已经没有气力写w这个字母了?毕竟相比较字母j而言,字母w的笔画确实要更为复杂。
看着地上用血写出来的字母j,我觉得案件本身越来越复杂了。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苦恼,反有些开心,因为这说明我查案的方向没有出错,也说明我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从昨天到现在,吴未济的活动轨迹有没有什么异常?”我又在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吴未济的一举一动了。
“没什么异常,”杨信义这话如同一盆凉水泼在我头上,“这小子一直待在滇舫,除了买吃的之外,其余时间都在屋子里。要么弹钢琴,要么看书,要么睡觉。”
“他接触过的人有没有做过详细调查?”我怀疑在此当中,吴未济应该和他的同伙联系过。
“全都排查过了,没什么问题。”杨信义这话犹如一盆凉水泼在我头上。
“那就奇怪了。”瞬间,似有一团迷雾将我笼罩,使我看不清前方道路。
“什么奇怪了?”杨信义问。
“凶手杀死陈芳的作案手法太过不合常理。”我解释说:“据我所知,邪眼每次作案时,都会极力追求完美犯罪。他们虽然十恶不赦,但却不是一群没脑子的乌合之众。相反,他们做事更喜欢用脑子解决,因为他们把杀人视为一种艺术。”
“你的意思是说,”叶清秋若有所思道:“陈芳的死不像是经过精心筹划的杀人案件,而更像是临时起意型的突然决定?”
“不错!”我笃定的说:“陈芳手里一定掌握了什么重要证据,所以邪眼才会出此下策把她杀了,这是很显然的事情。而不显然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证据能够逼得邪眼出此下策?”
“可我们已经搜查了陈芳的所有物品,均未发现有什么重要证据。”杨信义说完之后又问了我一句:“要不,要不你去看看?”
我没有即刻做出回答,而是问杨信义:“你们检查之前,她的物品有没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
“没有!”杨信义干脆的说:“房间里的物品都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而且时间上也不允许,凶手杀了陈芳和我们的两个探警后就溜出了酒店。”
“那不用去看了,”我这才回答道:“凶手没有翻找,说明他们知道陈芳没把证据放在身上。即便有,我想凭你们滇局的办案能力也应该有所发现,我就不用浪费这个时间了。”说完,我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