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秋问我:“你不是说你很懂阴阳八卦奇门遁甲吗?那有没有看出吴未济用的是什么邪术阵法?”
“拜托,周尚教我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玄学易理,没教我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我解释说:“我之所以说是某种邪术阵法,是因为正儿八经的修行之人,是不会用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去杀人的,只有邪修才这么干。”
“那现在,”杨信义脸上洋溢出肉眼可见的希望之色,“我们是不是只要弄懂这个八卦邪阵的具体用意,就能找到证据证明吴未济是杀人犯了?”
“不一定,但至少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我觉得越是到关键的时候,越是要谨慎。
“确实是一个难能可贵的突破口啊,我们终于看到了希望,哈哈哈!”杨信义掩不住的高兴。但很快的,又丧着个脸问:“不过,我们该向谁求证这八卦邪阵的用意呢?总不可能找一群道士,或者是找一群跳大神的来局里办案吧?这要是传出去,那好不容易立起来的科学至上精神,岂不全毁在我们手里了?”
“其实,”我故作神秘一顿,“倒有个现成的帮手可以帮到我们?”
“谁?”叶清秋和杨信义异口同声问。
“还记得在王一茹案里出现的那个算命先生吗?”我忽然觉得命运的安排是那么奇妙,“他既然是灰门中人,想来一定对这些邪术阵法有所了解。”
“可是,”杨信义犹豫了起来,“你不说这些人是群江湖骗子吗?一群骗子,哪懂得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我说:“骗子不一定聪明,但不聪明的绝对当不成骗子。尽管现在科学是主流,可你口中那些所谓的神神叨叨的东西,这个世界上仍旧有人相信,比如吴未济。况且灰门并不是一群普通的江湖骗子,为了更好的行骗,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他们一定有所了解。”
“杨局,时不我待。”叶清秋催促道:“那算命先生有没有调查清楚身份?现在在哪?他懂与不懂,逮回局里一问便知。”
“等一会儿,我打个电话。”杨信义随即出了门,打给了侦办此案的负责人。一阵子后,进来告诉我们说:“那个算命先生叫谷卫东,津市人。还别说,据这两天跟踪观察发现,这老小子可能还是他们组织里头的小领导。只不过他跑到丰县云阳村里去了,一个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地方,看样子他想逃窜到川省去。现在逮捕的话,最快得明天中午才能送到市局里。”
“行吧,正好借此机会睡个好觉。”其实我担心的是叶清秋,她的黑眼圈已经快无法用化妆品遮挡了。郭寅也如此,这些天跟着我们四处颠簸,都没有安安稳稳睡过一个好觉。
“那这事儿就交给我去吧!你们这些天确实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很难得的,杨信义终于说了几句我特别爱听的话。
“再忍忍吧!”没想到,叶清秋居然拒绝道:“现在是19点28分,陈芳应该快下飞机了,我们还是先去见见她为好。”
“你们先去休息休息吧!”杨信义又说了几句我特别爱听的话,“陈芳这姑娘可有些不好对付,飞了这么久,就算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事呀,急不来,逼紧了也是适得其反。所以呀,你们还是先去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再来审问。”
“那就这样吧!”我抢先一步答应下来,“我和僵儿都累了,想好好睡个好觉。对了,僵儿的钢琴也应该送到了吧?”我转头问躺在床上玩电脑的郭寅,问:“僵儿,想弹钢琴课吗?”
“嗯!”郭寅点了点小脑袋,“僵儿想弹钢琴给师傅听。”
随即,我们回了叶清秋家。
对比前几天,这夜我觉得格外轻松。一个叫人束手无策到头疼的案子,终于有了实质性的突破,还有比这更有成就感,更令人兴奋的事情吗?
回到家后,叶清秋又做了一桌子美味的佳肴,算是给我的一种奖励吧!恍然间,我觉得叶清秋越来越完美了。我曾试图从她身上挑一点我不能忍受的小毛病出来,哪怕一点点都行,结果我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挑出来。即使有些时候会出现一些小瑕疵,却也似乎都在我的接受范围。
叶清秋和郭寅休息之后,我没有睡,而是坐到客厅里,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看起了电视,那种爱情偶像电视剧。我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这种狗血电视连续剧,这夜很奇怪,我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笑了,笑得像一个二傻子。有时候看着看着就哭了,哭得像一个幼稚鬼。
看得正上头时,叶清秋家里的座机忽然响了。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起来,发现电话那头是教授。
“最近过得怎么样?”
“关你屁事?”
“听说你们今天有了重大突破。”
“你不是一直在看着么?”
“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
“别打扰我刷剧!”
说完,我啪一声挂断了电话。我真的真的,不想跟教授多说一个字,那样只会影响我的心情。
这夜,我就这么窝在沙发上刷了一夜的剧。直到凌晨六点多,我才觉得浑身疲惫,困意十足,拉了个毯子盖着就睡了过去。
我又做了个梦,一个噩梦,我梦到王一茹在向我索命。梦里她像贞子那样从电视机里钻爬出来,带我去了那无尽的炼狱当中。
我挣扎着,努力着想要醒过来,可就像被鬼压了床似的,怎么都醒不过来。最后是叶清秋把我叫了醒,而我醒来之后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不好了,陈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