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斯一怔,张哲翰这句话让她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说明她装女娲已装不下去,另一方面说明张哲翰已把她视为“自己人”。
“哪来那么多废话!”李维斯依旧冷峻,不知道在说张哲翰还是在说那俩货。
“诶,李李,想不想砍他们一刀?”
“早砍过了,没用。”
“我说的是有用的。”
白案不耐烦喝道:“你们俩磨磨唧唧个啥,打不打啊!”
张哲翰怼道:“我们俩调情呢,你管得着吗?”
李维斯看张哲翰和他们对答如流,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张哲翰能说三眼语言着实让她惊讶,对“有用的砍一刀”也有些信了,“怎么砍?”
张哲翰把村雨啮放进她的右手,这样就由左匕右掌变成了左匕右刀,李维斯听任他揉捏,心跳竟莫名加速。
“猖狂!”
白案大喝一声,举起一根擀面杖,疾扑而来,几乎就在同时,水案也挥动铜锅扑了上来,两面夹击。
张哲翰双臂环抱李维斯的腰,在她耳边柔声道:“砍!”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
李维斯浑身一颤,双刀左右刺出,速度之快,无以复加。
“噗!噗!”
第一声“噗”是村雨啮在擀面杖距离只剩下一寸时刺入了白案的右肩,第二声“噗”是在铁铲距离只剩下一寸时从铲和锅之间的缝隙刺入了水案的小腹。
“啊!”
惨叫只有一声,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剧痛,第一次亲眼看见自己的鲜血飙出,第一次意识到如果不跑,可能真的会死。
李维斯优雅地定格,左匕右刀平张双臂,不是她装逼,而是被自己惊呆了。
她的境界本就比白案和水案高,又会归藏七手,刺中他们根本就不是问题,但上次在高天原,这俩货被她连刺带劈不知道多少刀,却没有一次出血,没有一次让他们如此惨嚎。
耳垂刺痛,张哲翰不是在吻,是真的在咬,那句“我们俩调情”名副其实,只是和m女调情一般人不懂。
电击般的快感瞬间传遍全身,李维斯不由自主发出“呵”的一声呻吟,这一瞬间她明白了,刚才那成功的一击源自这令人销魂的一咬。
接近半神的速度和攻击力,在“神厷”和“光迅”的加持下所向披靡,让三眼人“打不死”的神话成为噩梦。
张哲翰松开嘴刚想说点抱歉之类的面子话,怀里一空,李维斯没了。
几乎就在一两秒之间,三大高手同时消失,诺大个撸撸村,只剩下张哲翰一人在风中落寞。
“怎么跑了?”张哲翰舔了舔嘴唇上的余香,摇了摇头,“唉,女人啊……”
呃,皮尔斯哪儿去了?安萨里也不见了。皮尔斯自然和绿袍一样认得李维斯,不逃才怪。李维斯这么公然护着我,蒙哥马利那里怎么交代?
“什么?你在说什么?怎么有女人的味道?”红案出现在眼前,连珠炮般发问。
幸亏她晚到几秒,要不然两个女人争风吃醋,不知道又会打成啥样。
诶,我的刀呢?村雨啮竟让李维斯带走了,走得那么慌张,除了害羞,多半是感知到了红案的到来。
张哲翰得意地想,她俩不会当着我的面打,就算真打起来,没我的加持,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蟑螂,问你话呢!”红案不满地推了他一下。
“哦,没事没事,”张哲翰回过神来,搂着她的纤腰哄道,“哪有什么女人,我的眼里只有你。”
红案妩媚地笑了,取出那张兽皮递给张哲翰:“厨师在每个字下面标注了,你看看。”
张哲翰打开兽皮,惊讶地发现,在每一个墨笔符号下面,都用朱笔小楷工整地写着一个字。
瀚瀚天际,煌煌一骄。
汹汹巨澜,隐隐有鲛。
一个字一个字读完,还没弄清什么意思,张哲翰便赞叹道:“这厨师小楷写得真不错!”
小楷?!
话说出口才着实吃了一惊。
“上帝的厨师”居然会写小楷?写的还是中文?
他吃惊的并不是厨师的书法厉害,也不是他居然会中文,而是……
他为什么要写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