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沐灵清也在赌，夜岚无月也在赌。

他们在赌一个契机，突破自身限制的契机。

时间回到半年之内的某日，夜岚无月和沐灵清交换了各自的灵力修习之术，在短暂的练习后，夜岚无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沐灵清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二人面面相觑之后，又把各自的能力施展了一遍。

“咱俩有点像是把一个馒头批两半吃啊！”

夜岚无月无奈的说道，他看着手里那个被自己压缩了的灵力，又看了看另一只手里那个被自己牵引出来的灵力。

两者交融在一起，在他眼里产生出了质变的灵力来。

这是他们研究出真正灵力的那刻，可这只是夜岚无月悟出来的本质，沐灵清却悟到了另一层含义。

就像阴阳的制衡，夜岚无月负责领悟正道，而沐灵清负责研习反术。

在沐灵清看来，夜岚无月掌握的真正灵力是瑕疵版。因为这种灵力的补充状态，并不能达到释放和吸收制衡的状态，如果大量释放灵力的话，会让自身处于一种空虚状态。灵力过度使用的话，可是要死人的，更何况这种他们并不是容易驾驭的狂暴灵力，对身体的伤害也是不可逆的。

可夜岚无月的解释是自身的问题，实力并不够格，能够习得这种灵力的前提是被安排命运造成了拔苗助长。

事情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事后，夜岚无月也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既然星君愿意教他们，那就说明他们够资格，就算不够资格，但是在星君眼里，他们做得到。

所以，这种灵力存在瑕疵的问题，一定是自身哪里不对劲导致的，并非是实力的问题，就算把实力再练上个几百年，也未必能够将灵力的吸收和运用达成平衡的状态。

于是乎，二人思来想去，足足在驿站看了一个月的来往娘们儿，终于在某一天聚餐的时候，夜岚无月看着喝的酩酊大醉的白悠然和服部平次郎，他这才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来。

……

时间回到现在，宁青儿一个瞬步挡在了夜岚无月的面前，尽管后者想骂她一句是不是疯了，但情况紧急，已经来不及浪费时间了。

夜岚无月一把掐住了宁青儿的脖子，将其身体按压之后，整个人护在了她的身前。大量的灵力全部涌进了宁青儿的身体里面，弄得大美人慌了起来。

她只是想保护他而已，她不知道夜岚无月想做什么，在她看来对方只是想把大伙都救下，可她宁青儿却想救救他。

“你干嘛？！”

她激动的揪着夜岚无月的衣领，想把对方从自己身体上拉扯开，可无奈的是夜岚无月早就用封印止住了二人的行动。

看着天上的龙落直直落下，夜岚无月坦然地笑了笑，那释怀的样子一度让宁青儿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傻了。

砰！

“老人家我可是夜岚无月啊！”

……

白光打炸的整个穷二村哪还剩什么东西，白悠然无神的站在中心，四周全部都是黄土，那条巨龙的下坠几乎是毁天灭地的技能，常人触碰余波就能被震成碎渣。

一只手从土堆里面伸了出来，紧接着沐灵清整个人露出面容坐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的贪婪吸食着外面的空气，刚刚的灵力余波竟然连空气都给他们泯灭了，加上本就虚弱的身体，好悬没给窒息过去。

“还活着吗都？”

他狼狈的甩了甩头上的尘土，四下寻找同班的身影。

“我保证再也不跟夜岚无月冒险了，这就没有咱们大顺风的时候。”

秋亦岚苦笑了一声，只不过沐灵清找了好久都没有寻到他的身影。

“在这里……”

竹瑶从废墟里伸出了手来，沐灵清见状赶忙一路小跑的过去救援。

走近才发现，秋亦岚和竹瑶搂在一起，女的被男的紧紧压在身下，三根铁管直穿秋亦岚的胸膛，有一根几乎是贴着心脏洞穿过去的。

怪不得竹瑶说话有气无力的，八成是看到秋亦岚为了她这样吓傻了吧。

沐灵清翻了翻白眼，调侃了一句居然这样都没死，然后手上燃起仅存的一点灵力，一手按住秋亦岚的伤口，一手握住了铁管。

“疼昂！”

他故意拉长声音说了一句，随着一声惨无人寰的叫声之后，秋亦岚彻底昏迷了过去。

将竹瑶拉起身来，看着远处那个没有被秋亦岚惊扰去有所动作的白悠然，沐灵清稍稍松了口气，然后他把目光看向了夜岚无月的那边，可以摆烂了吗？！

……

宁青儿缓缓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她第一时间就是去看夜岚无月如何了，可抬头就看到了对方，而且这家伙似乎毫发无损的样子。

“下次再这么冒冒失失的，老人家我一定不救你！”

夜岚无月低头对着宁青儿笑了一声，看得出来现在的他格外开心。

“你这是……回光返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