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神医送给我的,我转送给你。”
“什么?送给我?这,这可是孤本!”
萧慎又惊又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很喜欢这本孤本,但他还是很良心地提醒了一句:“送给我,你就没有了。”
阮青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放心,我有。”
见萧慎一脸狐疑,阮青瑶含笑解释:“我都背下来了,而且我还手抄了一本。”
“谢谢你,阮青瑶。”
萧慎珍而重之地将医书收好,一脸感激。“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
阮青瑶淡淡一笑,然后她站起身,缓步走到桌旁的竹筒流水处,洗干净手后又回到座位上,开始剥虾。没多久,她就剥好了一小碗虾。她将装满虾肉的小碗推到七公主面前。七公主一脸感动,拿起筷子正想夹虾肉,却见兄长哀怨的目光飘了过来。君阡宸都快要委屈死了!阮青瑶送萧慎书,给姝儿剥虾,唯独遗漏了他!就因为他不善言辞,所以就无法讨人欢心吗?父皇是这样,阮青瑶也是这样?兄妹多年,七公主一下子就读懂了君阡宸的眼神。她虽然舍不得这些虾肉,但她更心疼兄长。兄长不善言辞,很多时候,只会默默付出。以前,兄长从不在意别人对他好不好。可是现在,兄长似乎很喜欢这些虾肉。那就让给兄长好了。想到这,她将一小碗虾肉全都推到兄长面前。兄长却没有吃,而是凤眸轻转看向瑶儿,目光愈发幽怨。阮青瑶懂了。他想吃虾,却不想剥,又舍不得抢七公主的,于是希望她也能帮他剥虾。行!不就是剥虾吗?她擅长!于是她又哼哧哼哧剥起虾来。当她将满满一小碗虾肉推到君阡宸面前时,君阡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优雅地吃了起来。萧慎有些意外。宸王殿下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会吃阮青瑶剥的虾?看宸王吃得香,他又忍不住羡慕起来。他也好想吃阮青瑶剥的虾。可他刚刚得了医书,实在不好意思再开这个口。他站起身,在竹筒流水处洗干净手,然后回到座位,自己剥虾自己吃。君阡宸抬眸看了他一眼,感觉碗里的虾肉更香了。吃饱喝足,四人在御花园中散步消食。谢芳菲急匆匆赶来,如无头苍蝇一般寻找阮青柔的身影。宫里发生的事她已经全都知道了。她快要气炸了!瑶儿自己没本事,抓不住璃王的心,却还嫉妒柔儿,把怒火全都发泄在柔儿身上,仗着侥幸救了太后,竟妄想抢夺柔儿的嫁妆,实在是太过分了!璃王喜欢柔儿,那是柔儿的本事,怎么能怪她呢?难道有魅力被人喜欢还错了不成?阮青瑶这个逆女,丢脸丢到皇宫来了,实在可恨!夫君回京若是知道柔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肯定会怪她没有管教好瑶儿的!瑶儿给她惹了大麻烦了!今天,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逆女!决不轻饶!否则,等夫君回京,她无法交代!在一棵巨大的合欢树下,谢芳菲找到了正倚在璃王怀中的阮青柔。见两人浓情蜜意,情意绵绵,谢芳菲一脸欣慰。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柔儿就是有本事,能稳稳抓住男人的心。不像她的不孝女瑶儿,只会惹男人厌烦。为什么,为什么柔儿不是她亲生的?为什么阮青瑶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如果柔儿是她亲生女儿,她此生就没遗憾了。一见谢芳菲,阮青柔急忙从璃王怀中离开,朝谢芳菲缓缓行了一礼,柔柔弱弱地道:“劳烦母亲大老远赶来,女儿不孝。”
说完,她双眸瞬间升起一阵雾气,泪眼迷蒙,楚楚可怜。谢芳菲心疼坏了,急忙将她搂进怀中,柔声细气地安慰:“柔儿你别怕,有母亲在,瑶儿想要欺负你,那是做梦!母亲绝对不会饶了她!”
阮青柔含泪摇了摇头,低声道:“瑶儿毕竟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母亲莫要为了我与她反目,否则我如何心安?”
“是母亲不好,没有教好瑶儿,害柔儿你受委屈了。”
谢芳菲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道:“柔儿你放心,母亲一定为你做主。”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的阮青瑶。只见她双臂环胸,倚在一棵郁郁葱葱的老槐树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明明看见了,居然没过来向她请安!还有,她这是什么眼神?嘲笑?鄙夷?她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谢芳菲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直往上飙。她快步走到阮青瑶面前,怒火冲天地吼道:“阮青瑶,你瞎了吗?看见母亲也不知道过来请安?你的教养全都喂狗了吗?”
“阮夫人,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你少拿身份压我。”
阮青瑶目光冷寒地扫了谢芳菲一眼,转身就走。这个逆女,竟敢无视她!谢芳菲气得差点晕倒。她快步跟在阮青瑶身后,喋喋不休地指责:“阮青瑶,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柔儿是你的亲姐姐,她身体不好,你不肯割血救她也就罢了,还要抢她的嫁妆,你还有没有人性?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
阮青瑶的心脏猛地一阵抽搐。这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在作祟。原主忍气吞声,卑微到尘埃里,不是因为她犯贱,而是因为,她太渴望亲情了。为了那根本就不存在的亲情,她任由他们欺凌,从不反抗,直至失血过多而死为了得到一点点亲情,她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然而换来的,却是禽兽不如的责骂。原主若是在天有灵,只怕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了。阮青瑶原本不想搭理谢芳菲的。可一想到原主的枉死,她就平静不下来。她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看向谢芳菲的目光仿佛淬了冰。谢芳菲被这刀锋般森冷的目光吓得倒退三步。她强压下心中恐惧,吞了吞口水继续指责:“阮青瑶,我是你母亲,你这是什么态度?想要以下犯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