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姐???苏黎震惊的看向眼前的女人,女人披头散发,神情涣散,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眉宇之间与傅宴礼有着几分相似。以前一定也是个大美人。傅薇薇僵在原地,愣了一瞬,“姐?”
“我是宴礼。”
“宴礼……”傅薇薇像是在回忆什么,几秒钟后她神情变得痛苦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尖叫一声,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目光落在了傅宴礼身边的苏黎身上。“她是谁?”
“她是谁?”
傅宴礼轻轻捏了捏苏黎的手,安抚她别怕。“姐,她是我老婆苏黎。”
“老婆?”
傅薇薇眼神变得奇怪起来,她忽然冲到房间里拿起桌子上的那个玻璃鱼缸朝着苏黎砸过来,傅宴礼眸色一沉拽着苏黎的手一个转身将她护在了自己怀中。砰。鱼缸砸在他的身上,四分五裂。傅薇薇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就往傅宴礼的身上扎过去,“就是这个贱人对不对,你就是为了她抛弃了我,你为了她忘记了我们的誓言对不对。我杀了你!陆少卿,我杀了你!”
傅薇薇情绪激动,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外面的医护人员一拥而上将她拽住。“傅总,你没事吧。”
傅宴礼忍着疼,“没事。”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苏黎,“吓到没有。”
苏黎摇摇头,“没有,你受伤了!”
“没关系,一点小伤。”
“傅总,我们已经给傅小姐用了镇定剂,她最近情绪一直都不太稳定,不太适合探视。”
“好。”
傅宴礼看了一眼地上的鱼缸,“上次不是让你们把鱼缸换成塑料材质的吗?”
医生也有些为难。“傅小姐非要玻璃鱼缸我们也没办法,不过傅总你放心我们二十四小时轮流看护傅小姐肯定不会有事的。”
“辛苦你们了。”
“傅总,你背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吗?”
“不用。”
他牵着苏黎的手,“出去吧。”
一直回到车上苏黎都没有主动开口问他,“我给你擦点药,你背上都流血了,很疼吧?”
他笑笑,“我也习惯了。”
苏黎心口疼了一下。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半开玩笑的说道:“怎么,是不是以为我们这样有钱的家庭是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你身上那些伤都是她弄的吗?”
傅宴礼应了声。“嗯。”
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我也没有父亲。”
这句轻飘飘的话就像是千斤巨石突然压在了苏黎的胸口,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笑了笑,“我刚刚记事的时候我爸就因为意外离开了。他离开后我妈就出国追梦去了,留下了我和我姐两个人。我姐十八岁的时候爱上了比她大十岁的男人,那个男人搞艺术的,很穷。二年后我姐要嫁给他,和你想的一样我妈出现了她给了那个男人一千万让他离开我姐,我姐知道后跟她大吵了一架,马上拿出五千万给他买了一套房。那房子就写在男人名下。”
她是个特别向往浪漫的人,所以专门为他准备了一场高调的求婚仪式,为了这次求婚她包下一个栏目组在晚上八点全城直播求婚画面。她虽然没有父母疼爱却被老太太捧在手心里长大,一辈子骄傲都为那个男人放下了。”
傅宴礼回忆起那天。她穿着自己亲手定制的婚纱,站在男人面前拿着戒指单膝跪下。“少卿,你愿意娶我吗?这辈子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与我恩爱两不疑。”
她满怀期待的看着男人,男人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戒指,下一秒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对不起,我不能娶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电视台。傅薇薇追过去,“少卿,你停下,你回头看看我。你忘记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誓言了吗?昨天晚上你还抱着我说要爱我到永远的。你不许走,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男人停下脚步。却没回头。“傅薇薇,我们之间结束了。”
“不!我不要结束,陆少卿,我们两个昨天还好好的。”
她追出去的时候被江杉拉住,江杉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将她带回去锁在了家里。逼着她跟那个男人断了联系。苏黎听完,心里好久都不能平静。“后来,你姐就……”“就疯了。”
傅宴礼偏头看向苏黎,牵起她的手,“有一天晚上下人进去送饭打开门我姐忽然冲出来在厨房拿着刀就往自己的手腕上割。满地鲜血,止都止不住。很长一段时间那个画面都在我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苏苏,我妈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所以……我害怕她会伤害你。”
“你,会害怕吗?”
苏黎轻轻扣住傅宴礼的手,指尖没入他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紧扣,“你姐变成这样是因为陆少卿辜负了她,只要你不辜负这段感情。我就不怕。”
她弯唇,“你别忘了我可是我们村里的小霸王,狗见了都要绕道走的。而且我怕的是你妈心里承受能力不够好,会被我气死。”
傅宴礼轻笑一声。“那我可以官宣我们的关系吗?”
苏黎,“先别。”
这下轮到傅宴礼委屈了,“为什么?”
“我不希望踏着你的光环往上走,我靠我自己的双手争下属于我自己的天地。”
她看着傅宴礼,“我不想成为你的附属,也不想依赖你的关系,我不想仅仅只做傅太太,我更想做我自己用苏黎这几个名字与你并肩站在最高处。”
“好。”
他柔声说道:“你是自由的,永远都是。”
傅宴礼俯身吻她,就在他的唇瓣贴上去的刹那,苏黎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林牧云!”
“嗯?”
傅宴礼掐着她的细腰的那只手微微用力,碎发下的眉眼微深。“老婆,结婚的时候你怎么能提别的男人?欠……”他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苏黎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红,“我是突然想起来林牧云大学的时候修的就是神经内科。”
傅宴礼眼眸里的光更加危险,他俯身将她压在椅子上。“记得这么清楚?宝贝,你这样让我真的很想……”“想什么?”
“想……”他声音缱绻勾人,一字一字,“浴、血、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