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 心可不听礼教规矩的!
家里添了莫叔三父子还有团玉,这事儿阿满年前给自己的信里写了,至于山上多几个人的事儿他不知道。
这事儿没什么好瞒的,阿满从桌面上的八宝纹攒盒里抓一把松子递过去,沈峥很是自然接过开始剥壳,一边听阿满说。
阿满就把秦秀兰怎么在外镇散播山上鸡鸭鹅的消息?怎么引人来偷鸡鸭鹅?到超市着火的事儿都说了一遍儿。
沈峥手上青筋暴起,眼里冷意一闪而过,把剥好的松子仁递给阿满,他冷硬着一张脸说:“这个秦秀兰就像是一个跳蚤,咬一下不疼但是恶心人。要不要我出手,直接把她……”
“她是有错,罪还不至死!”阿满拦下男人的动作,让人放心,“山上三人就是秦秀兰的罪证,随时可以去官府告她。
要是她再干出什么事儿,到时候直接交给官府,她活不了的!”
沈峥闻言也不再多说了,想着自己走的时候留下几个暗卫保护阿满,可想起阿满对暗卫的不满,他又把话头按下去了。
阿满翘着腿吃剥好的松子,时不时喂男人一颗,两人就这么坐着闲聊着,也不觉得无趣。
“完了!”阿满猛地从躺椅上跳下来,小旋风一般往正院跑,哀嚎一声儿,“光顾着说话,忘了陶罐里的乌鸡汤了。
完了,完了,芳婶回来指定说我!”阿满捂脸哀嚎一声,脚下像是生了风。
沈峥捏着松子的手顿了下,下一秒人已经从屋里消失,阿满只觉一阵风从自己身边经过,留下几个字,“我先去看看,没事儿,坏了再顿一陶罐,芳婶看不出来。”
团玉从镇上回来,进正院就看到小姐和姑爷撅着屁股蹲在炉子旁边。
“小姐,怎么了?”团玉围着陶罐转悠两圈,闻着空气残留的浓香和一丝丝胡气,她挠挠头,又凑近陶罐看了几眼,纳闷道:“没开啊,怎么有鸡汤香气?莫不是我鼻子坏了?”
阿满和沈峥对视一眼,对他比了个嘘的动作。
“小姐?姑爷?你俩闻到了吗?”
阿满和沈峥同时摇摇头,默契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是奴婢鼻子出问题了?”团玉鼻子又用力吸了几下,不信邪的摇摇头,“不对啊,明明就有香味啊,怎么回事?”阿满给沈峥使了个眼色,沈峥福至心灵的把陶罐连同底下的小陶炉一块儿搬进厨房,不让团玉这个狗鼻子再闻。
“信送到了?”阿满拉住张望的团玉,打岔问起别的。
阿满这么一打岔,团玉这个脑子简单的,就不管那罐颇为奇怪的汤了,说起镇上的事儿,“钟夫人不在家,说是和雷管事去附近几个县巡视铺子了。”
阿满听罢眉头微微拧了一下,这可不太好,巡铺子可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也不知道钟姐姐和雷叔现在巡到什么地方了,写信都不知道送去哪里。
“不过!”团玉喝一口茶,接着说:“听钟府下人说,钟夫人和雷管事一个月前就走了,按照行程估计这两天也就回来了,奴婢拜托那位婆子等人回来报个信儿。”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阿满不顾形象的冲团玉翻了个白眼,“说话要先说重点知道吗?不要大喘气!”
“什么是大喘气?”团玉真诚发问。
阿满捂脸,收了这么个实诚的丫头,这些都是她该受的,有些无力地冲团玉摆摆手,“没事儿,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这会儿离午饭还有些时辰。
你去趟山里,让铁头娘给抓十只公鸡送过来,顺便帮着宰杀了。”
团玉喔一声儿,从墙上取下来一个背篓背上,脚步轻快的往外走,走到一半儿她又站住,一拍脑门说:“奴婢今个去镇上还遇到了人,小姐你猜是谁?”
阿满摇着蒲扇,翘着腿躺在摇椅上,眼皮都没掀一下,了然道:“兰静姐?”
这傻丫头,镇上她能认识几个人,认识的这几个还是跟着自己这个小姐一起认识的,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猜出来。
“小姐你怎么知道?”团玉眼睛瞪大,颇为惊讶,蹲下身子靠近阿满,故作神秘说:“不过小姐肯定猜不到我还看到谁了?还和兰静小姐走在一起。”
阿满闲适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开,问:“谁?三舅?大表哥?”
说罢阿满就知道绝不是这几个人,都是自家人,团玉也认识,也就不会这么问自己了。
“乔夫子!”
阿满扇风手一顿,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平静问:“也正常,兰静姐经常回村子,两人也认识,镇上碰到也正常,俩人干啥呢?”
团玉一看小姐都不惊讶,也觉着这事儿没意思了,老实交代:“奴婢从东园巷出来,走到东大街,在崇文书肆正好看到兰静小姐领着业少爷从书肆出来。乔夫子陪在一边,手里还抱着书,最后把书递给了兰静小姐的丫鬟。”
“还有吗?”阿满重新摇起蒲扇,淡淡问。
“兰静小姐看到奴婢以后,喊了奴婢上前,说晚上几家人一块儿吃饭的事儿,她从杨家三舅老爷那知道了,一定来。”
阿满点点头,让团玉赶紧上山。
“怎么了?”听见外面脚步声儿远去,沈峥从厨房出来,刚才主仆俩的对话他也听到了,阿满那一瞬间情绪的变化他看到了。
“唉!希望是我想错了!”阿满有些担忧,把兰静姐和乔夫子之间有些不正常的关系说了,“兰静姐对他是有些动心的。
以前我还以为就乔夫子那恪守礼教的样子,对兰静估计没什么心思。
今个听团玉这么一说,我不确定了!”
沈峥坐下一侧,接过阿满手里的蒲扇慢慢给她扇着风,听罢脸上没什么变化,一根指尖落到阿满心口,看人看过来,才说:“人心可不听礼教规矩的,何况又不是你自己的心,谁又知道呢?”
阿满拨开沈峥骨节分明的手指,翻个身面对着沈峥,语含无奈:“这些我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不是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