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不可如此说,我们姐妹之间应该互相关爱,彼此照顾才是,这样才能为陛下分担忧愁,让陛下可以全心全意为国事操劳。”舒美人一向是恬静的性子,对于韩采柔的咄咄逼人向来以规劝为主。
舒皇后的话音刚落,还没等韩采柔说话,不想坐在一旁的江薏菱接口道:“皇后娘娘宽厚仁慈,确实是我们姐妹的幸事,只是太过于宽厚,难免会助长某些人的气焰。刚刚的事情,众位姐妹们都是看见了的,采贵妃手推谢清影,才致使她失足跌倒,倘若皇后娘娘只是口头教育,恐怕采贵妃记的不够深刻,下次保不齐还会再犯。”
“你少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人了。”韩采柔冲着江薏菱喊道:“难怪大家都说你一向是胡说八道冤枉人,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容不下,现在进宫后,竟然开始编排我了?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江薏菱和妹妹江薏芒关系一贯不好,虽说两姐妹是同母所出,但是性格上却相差好多。江薏菱性子冷淡,遇事经常往后躲,可江薏芒却个性要强,总想着争先拔尖,当初她二人同在江府内的时候,江薏芒没少给自己亲姐姐使绊子,给她出行的马车做手脚,害的江薏菱坠崖;偷偷拿走她给太后准备的寿礼,这些事情不一而足。即便是有一些外出的聚会,两姐妹也从不坐在一起。
那江薏芒常常和韩采柔相处,故而经常把家中的琐事说与对方知晓,这也难怪韩采柔会这么说了。
江薏菱不善于和人争执,不过她身边的应心儿却不是个省事的主儿,听着韩采柔这边话音刚落,顿时接口说道:“采贵妃不要颠倒是非,刚刚什么情形众位姐妹都是亲眼看到的,不是你的声音大,你就有理。而且采贵妃平素的行事作风,大家都是看得到的,远的不说,就说刚刚进宫那天,采贵妃找个小宫女用树枝把我打晕的事,这才过去多久啊,难道姐姐忘了?我这边可是认证、物证都是全的,那个小宫女现在还在我们宫里押着呢,要不要叫来,给姐姐当面说清楚?”
“你?”韩采柔气得一拍桌子,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那天确实放出去几个宫女,给这几个人找事,过后也确实是指使到栖香宫那个小宫女没回来,她找人去打听过,也没人有什么准确的消息,她见着江薏菱过后也没追究,就直接扔开手。不想今日竟然被应心儿当众叫破,一时之间委实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皇后娘娘,”这个时候江薏菱突然开口说道:“采贵妃年纪尚轻,难免会做出一些考虑不周的事情,这也情有可原,还请皇后娘娘日后好好教导才是。”
没想到江薏菱竟会替自己说话,倒是令韩采柔很是吃惊。
“你说的极是。”皇后舒美人对着江薏菱点头说道:“采贵妃年纪尚轻,难免会有思虑不周的地方,做些错事也可以理解。”
“那我们就白白被打了?”应心儿跟着顶了一句。
“这——”舒皇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拿眼睛看着江薏菱。
“不得无礼。”江薏菱伸手阻止应心儿,又对着舒皇后说道:“娘娘稍稍教诲一下便是,也是为了安众位姐妹的心。切不可太过责怪采贵妃才好。”
“那,”舒皇后沉吟半响说:“就罚采贵妃闭门半个月,禁足宫中抄佛经好了。”
“听闻韩大人诗书双绝,采贵妃从小就耳濡目染的,抄抄经文,哪里算惩罚啊?”应心儿不依不饶地说:“怎么也得让她出点汗吧,天天躲在屋子里,谁知道是不是有人代抄的呢。”
“那就跪在院子里,让大家都睁着眼睛看着,跪足了时辰,也做不得假。”一直没说话的知生突然开口,难得她今天有心情来到皇后的宫里,不想赶得巧,又看了这半天的戏,正好再多一句嘴,把之前韩采柔加到她身上的麻烦,直接给推了回来。
舒皇后是知道知生根底的人,心里对她颇有芥蒂。见她自进宫以来,一直不来拜见自己,心里也是很不舒服,但她天生柔弱的性子,自是不会主动去找人麻烦,今天刚见着人,就多出这么一个幺蛾子,舒皇后其实心里不大舒服。不过她自己一向是没主意的人,现在听到这个建议,觉得倒也可以,于是转头去问江薏菱:“妹妹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单凭娘娘安排。”江薏菱把球踢了回来。
舒皇后一抬头看到了在旁边坐着的李飞卿,这个贵人一向也是个不多话的主儿,存在感极低,今天刚好也在,顺带问了问她:“妹妹,你觉得这个惩罚怎么样?”
“我?啊?”李飞卿谨小慎微的性格,一向都是躲事情,现在看到皇后问到自己头上,急忙往后缩,想着刚刚江薏菱的话,也跟着说了一句:“单凭皇后娘娘安排。”
“既然几位妹妹都没什么意见,那,采贵妃,你就出去跪着吧,跪,跪一个时辰吧!”舒皇后想着这会儿太阳还没上来,让韩采柔象征地跪上一个时辰,也不会累到她什么,正好也惩罚了她,平息了众位姐妹们的怒气,她最近确实闹得也是过分,今天这一罚啊,也算是对她的警告,让她收敛一些才好。
同时惩罚韩采柔,也算是给了谢清影一个交代,省得她没事再来这边跟自己告状,正好一件事达到好几个效果,也算不错。
“你,你敢?你还敢罚我?”韩采柔听到舒皇后这句话,吓得脸都白了,她进宫这几年,不管做了多大的错事,可是从未受过罚的,今天竟然就因为这几个人的几句话,皇后竟然敢罚她当众跪罪,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想她独受皇帝陛下的宠爱,就算是打伤了几个妃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皇后这个不得皇上心意的女人,居然敢罚她?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