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江薏菱的计划,别人还在沉默不语,百里霞先开口说:“这样你太危险了,实在不该如此,万一那贼人功夫高强,伤了你又怎么办?”
“公主无需担心,想来大将军定会安排周全。”江薏菱安慰道。
“可是,那贼人不来怎办?”舒太后问道。
“这终归是一个可以试试的法子,万一行不通,我们再想其他办法。”江薏菱说道。
舒太后又转头去问蒋壅培:“你觉得怎样?”
蒋壅培看了看江薏菱说:“可以一试。江小姐直接回府就好,我会派人暗中保护。”
“有劳大将军了。”江薏菱施了一礼。
“那江小姐既然回府做诱饵,不妨把父亲、妹妹留在宫中,倒还安全一些。”舒太后说道。
“请太后费心。”江薏菱又施了一礼。
“你可千万小心啊。”百里霞忍不住嘱咐道。
江薏菱点点头,跟着蒋壅培出了皇宫。
一连三日,江薏菱待在府内一切太平。第四日江粟进来传话,说“大都尉拜见。”江薏菱拿起桌上的卷轴迎了出去。
在堂厅里见到此时的大都尉蒋壅培,一副狼狈的样子。蒋壅培整整三天没合眼,满京城里找皇上,所有出入城门一律关闭,任是谁说什么,都不肯放一人出入。
这三天里,蒋壅培几乎把整个京城翻了个底儿朝上,光是有六个手指的人,就抓了几万个,可惜大刑罚上了几遍,各个哭爹喊娘地说冤枉,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还不止这些,皇宫内留下的那些臣子、臣女们,各个急着要回府。舒太后和百里霞公主,两个人都有些压不住,一边防着皇上失踪的消息莫被人听了去,一边还有担心每日不出早朝,那些大臣们的非议。
整个京城城门关闭,犹如一个铁桶,禁止所有人出入,众大臣们已经议论纷纷,再加上皇上又不出早朝,更是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好在这几日江寂也留在宫中,每日周旋于众大臣之间,帮忙安抚大家的情绪,众人皆知江寂是皇上的近臣,他的话可信得几分,因此算得上是暂且压了下来。
可是若一直这样下去,不出两天就要打乱了,这也不由得蒋壅培着急,今天来找江薏菱,就是为了问问她还有什么关于刺客的消息没。
江薏菱把手上的卷轴拿出来,展开一看,是一幅画,画中正是那个劫走皇上的黑衣人,虽说脸上被黑纱照面,但大体的身材还是见得一般,蒋壅培接过画卷看了看,心想聊胜于无,转身又问道:“江小姐,关于这贼人,你还有什么消息么?”
“我倒是有点想法,不过需要大都尉允许我出府才行。”江薏菱答道。
“这个可以。”蒋壅培想着整个京城都封上了,量你有什么小心思,也别想折腾出花来。
就见江薏菱回头问江粟:“之前,陈别枝送剑鞘时,那个诓了他剑鞘的小叫花子住在哪里?”
“后镜子院。”江粟答道。
江薏菱说:“请大都尉先派几个人过去,把那个小叫花子监视起来,不要抓人,也不用轻举妄动,就是别让他发现溜了,等着我这边的消息定下来,再去抓他。”
“行。”蒋壅培答应下来。
“然后麻烦大都尉派几个人,远远的盯着我,我要出去转转,你们的人且不可以离我太近。”江薏菱说道。
“江小姐可是有那贼人的消息?直接告诉我,我派人去抓就是了,你出去了,怕是有危险。”蒋壅培说道,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怀疑江薏菱的。
“大都尉,非是我不肯告诉你,只是有些事情方得我亲自去做才好。当时那贼人掳走皇上时,我在他身上下了香料,我须得寻着香气,一点点把人找出来。所以,这必须得我亲自去才行。”江薏菱说。
“即是如此,江小姐为何不早说,又挨上这三日时间为何?”蒋壅培问道。
“如果当时,我们便大张旗鼓地遣人去寻他,那人必然有所察觉,万一生了歹心,恐怕对皇上不力。现在三日时间已过,大都尉又辛苦了这么久,依然毫无头绪,那贼人多半会放松些警惕,我们再去寻他,自然容易许多。只是。大都尉切莫让你的人,跟着我太近了,倘若被贼人察觉,恐怕对圣上不力。”江薏菱说道。
“就依江小姐说的。”蒋壅培出去布置。
江薏菱转头对这江粟说道:“你去换个衣服,跟我出去。”
江粟点点头也退了下去,菱角过来说道:“小姐,你真要自己出去抓贼啊,多危险啊,那人万一把你伤了怎么办?”
“无妨,有江粟在,不会有事。”江薏菱说道:“你去给我找一套男子的衣服出来,我要打扮成一个男子才好行动。”
没过多久,就见江府里出来主仆二人,一个清秀小公子,还有一个驼背的仆人,两人边走边看,在街上慢慢行了起来,此时的京城街路上,众人皆是行色匆匆,低着头小跑着赶回家,城门不开,街上官兵不断,任是谁都知道出了大事,哪里还有心思去看野景呢?
所以江薏菱他们慢慢行来,也是在传递一个信号,倘若有人和他们一样,走走停停,多半就是那贼人的同党了。
关于这个贼人,其实江薏菱心中是有些想法的。这源于她那特殊的嗅觉。对气味尤为敏感。当初和萧梦觉、陈别枝一起落入悬崖的时候,她曾闻到一阵气息,当时并未在意,以为不过是山野之间的气味罢了。
后来听说陈别枝遗失了宝剑,怎样都找不到,想来应该是被人拾了去,联想到那特殊的气味,当时的崖底应该还有第四个人在,只是他们都没看到而已。后来听说陈别枝的剑鞘被一个小叫花子诓去了,江薏菱就知道定是那人的同伙,不过想想当时陈别枝对自己的态度,江薏菱也没好心去提醒他这个事。
之后便是太后的寿诞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