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阿姨似乎又忘记了催相亲这件事,没有这些拉扯不清的事情,日子也就过得比较单调。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眼看就到了周五下午,程南植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约好了看车的事情。他本来打算约王彦鹏一起,但是王彦鹏说自己周六要加班。
他忽然想起章彩答应要跟他一起看车,但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别人的客套话,如果真要去找她,反而显得有点幼稚。他想,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找姐夫跟他一起了。他正想着这事,就看到了章彩的信息:你周末要不要看车,我有个朋友在卖车,你可以考虑一下。
程南植看到这个信息,赶紧回复:好啊,那是不是你也要一起去?
章彩回复:不是答应过陪你去看车么,要给你提供乘坐建议的,如果要去试驾,你必须选一条不那么平整的路,如果都是平平整整的,坐什么车都一样的感觉。
程南植回复:确实是这样,不过不平整的路多得很,不用去选。我明天下午约了一个看车的,要不你先跟我去试驾,然后再一起去你朋友那里?
章彩回复:这样会不会太晚,那你明天上午干嘛?
程南植回复:我明天上午可以加班啊,难道你想上午去看车?
章彩回复:我觉得不要把时间安排得太紧凑,你看车的地点在哪里?我朋友卖车的地方在西南区方向。
程南植一看,这地方相对确实要远一点,然后就回复:如果是这样,那我明天上午就先跟你去你朋友那里。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商量一下见面时间和地点。第二天一早,程南植就开着租的车去接章彩,他见到章彩的时候,发现谢丽斐也在一起。
程南植赶紧让他们上了车,然后对章彩说,“今天要去的地方比较远,还是我先开过去,你好好感受一下乘坐体验,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可以让你练下车。”
谢丽斐笑着说,“我的乘坐体验要不要也听一下?”
程南植听她这么说话,也笑着说,“有建议肯定要听的。”
章彩说,“你怎么又去租车?我想着坐公交去还划算一点。”
程南植说,“我今天租车,既能起到对比的作用,还能让你再练练车,最后节约了大家的时间,看起来花钱,综合起来就比较划算了。”
谢丽斐说,“章彩得到练车的机会,怪不得她愿意出来呢?可是你拉我出来干嘛?”
章彩笑着说,“我要不是看着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有人陪你出去消磨时间,我才不会带你出来呢?”
程南植知道王彦鹏今天加班的事情,但是忽然觉得谢丽斐变了,变成认识他之前那个能说会道的人。他想,可能人就是这样吧,遇到压力或者距离感时,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这样想着,只是保留着一点微笑,专注的看着车的前方,就听到谢丽斐笑着说,“你拉我出来肯定是有目的的,是不是担心跟他一起出去,好像在相亲和约会?”
程南植听到这句话,也不敢看旁边章彩,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章彩笑着说,“我担心什么?我朋友说介绍一单有提成的,我这是送客户啊。”
谢丽斐说,“程南植,你开车的时候能够说话么?”
程南植稍缓了缓,然后说,“为了你们的安全,尽量不要跟聊费脑子的话题,我现在的技术也不好,需要尽可能的全神贯注。”
两个人听他这样说,一个抓住了把手,另外一个紧了紧安全带。章彩笑着说,“我们上次坐你的车,感觉你挺稳的,你不是吓唬我们吧?”
程南植说,“无知者无畏,上次你们都没有问到安全的问题,以为坐车都很安全。但是,我现在确实没有吓唬你们。我们这种开车欠缺经验的,确实不能三心二意。”
谢丽斐说,“你说了这么多话,不是好好的么?”
程南植说,“我说的都是不用思考的话,也始终盯着前方。如果你们的问题需要我思考才能回答,我就会分神。如果这个时候碰巧前面有急刹或者变道,那就比较危险。”
谢丽斐说,“要不我们聊点电视剧?”
章彩说,“我怎么感觉你今天的话特别多呢?是谈恋爱谈出来的么?”
谢丽斐压低声音说,“我一直是这样的,只是有时候不知道怎么说话。要不然这样坐着,什么都不说,感觉有点沉闷。一会儿你们聊车,我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在旁边干站着。”
章彩笑着说,“我主要是怕我们聊天影响他开车。”
程南植说,“你们聊天倒不影响我,就是别让我回答你们的问题就行。”
谢丽斐笑着说,“她这就叫层层加码,本来你只是让我们不要提复杂的问题,结果她直接让我不要说话了。”
章彩说,“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你这是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我觉得安全比现在说话的权利更重要。”
谢丽斐说,“如果你让我不要问他问题,这是在合理的提要求,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问题会不会让他思考,但是你不跟我聊天,这完全违背了你拉出来消磨时间的初衷。”
程南植笑着说,“你的思辨能力这么厉害?”
章彩也笑着说,“你总不会觉得她是个傻白甜吧?”
谢丽斐说,“看,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让他思考了一个复杂的问题。”
章彩说,“啊?你还是好好开车吧。她学医的,怎么也是读理科的,学的是事实与逻辑,自然就练就了思辨能力。这跟我们读文科的不一样,我们主要讲立场。”
谢丽斐说,“你有什么立场?不会是不让我说话吧”
章彩笑着说,“我哪有什么立场?肯定要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的。就是有时候嫌麻烦,如果觉得做什么事麻烦,就干脆不做了。”
谢丽斐也笑着说,“哈哈,我记得你说的,如果要做就得做最好,你是宁愿不做的。”
章彩笑着说,“是这样的,最好这个事情太难评价了。我说最好以后不结婚,我妈说,你要最好不要说话。你说,那个才是最好?”
谢丽斐说,“看来,做到不是最差的才比较容易。哦,你父亲康复得怎么样?要不要带我们医院做个检查。”
章彩说,“应该不用吧,给我父亲看病的那个医生还不错,也是口口相传的好医生。曾经有很多医院邀请他去,但是他觉得自己年龄有点大,不想再到处折腾。等他们这一批都退休了,在县城可能也慢慢没有这样的厉害医生了。”
谢丽斐说,“他们的经验确实比较丰富,带我的导师说,经验丰富的医生可以顶一半的检查。”
程南植说,“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坐在后面,我以为你在前面是看我开车的。”
章彩说,“要不我调到后面去?”
程南植说,“马上就到了,路边也不能随便停车啊。”